第124(2 / 3)
然在眼前放大,她眉眼弯弯,瞳仁里带着笑意,波光粼粼,重锐不由得呼吸一滞,心口重重地跳了跳,像一记擂鼓一般,让他心神俱震,半天回不过神。半晌后,重锐才反应过来,连说话都磕巴了一下:“不、不用。”男人看起来还算镇定,可泛红的耳根早就出卖了他,透露着他现在有多紧张。他这副模样实在是跟之前的大流氓天差地别,谢锦依终于明白,大流氓重锐为什么总喜欢逗她了。她现在也很想逗这个失忆的重锐。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锦依深以为然,否则她这会儿突然疯狂冒出的念头是怎么回事呢?都怪重锐以前总喜欢捉弄她,嘴巴也总是叭叭个不停,三两句就逗得她面红耳热,她在他面前总是占不到上风。如今,两人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对调过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以趁着重锐还没恢复记忆,把他从前用在她身上的那些小花招,统统还给他!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毕竟郑以堃的医术那么高明,加上就今天看来,重锐虽然想不起来很具体的事情,但似乎是已经有些模糊的印象,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记忆,变回原来那个大流氓了。谢锦依越想,就越有点兴奋,心中千回百绕,已经有了许多想法,眼神越来越明亮,滴溜溜乱转,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听到重锐的拒绝,她做出一副先惊讶后受伤的表情,小小地吸了吸鼻子,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嫌我碍事?我就知道……”她之前哭过,眼角还泛着红,眼泪也是说来就来,倒是没有落下来,小小的亮晶晶的泪珠子挂在眼睫上,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她就这样一直看着重锐,直看得重锐心中负罪感迅速飞涨,恨不得弯腰把脸凑到她跟前,再说一句“你打我吧”。然而另一边,他却又觉得小姑娘此时此刻说不出的好看,看得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简直想马上冲到河边跳下去凉快一下。不对,他怎么能这样想?他真的多少有点毛病了!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让郑以堃给他开两副药吃。不不,待会儿去河里冲完澡就去问郑以堃要点药吃!重锐只恨自己刚才手太慢了,应该先戴回面具,再去拿衣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才对。失忆前的自己已经将人家小姑娘哄骗来了,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唯一的,他怎么能让她服侍他呢?他可是要去洗澡的,这不是占她便宜吗?重锐这时无比后悔,后悔当初因为觉得不会喜欢哪个女人,而不屑去看士族世家那一套风月情怀,绞尽脑汁也就只能想到一点,那就是——那些人男女间即便是定情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平日里顶多送个小礼物,写写情诗,再就是说个山盟海誓。重锐一想到这些,再想想听说自己失忆前就跟这小姑娘睡一张榻上,他更加想揍失忆前的自己一顿了。他咳了一声,将腰背挺得笔直,好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正气一些:“我没有嫌你碍事,我只是怕你着凉,而且我洗得很快,不用别人服侍。”他觉得这一番解释应当是十分合理的:既明确且直接地回答了小姑娘的问题,又表达了他对她的关心,还补充说明他这并不是客气话。然而,下一刻,小姑娘那花瓣似的双唇抿了抿,眼中水光晃了晃,轻轻软软的声音带了点委屈:“我是‘别人’?”重锐那本就内疚的脑海“嗡”地一声,辩解的话脱口而出:“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男人脸上都有点着急了,抬起手似乎是想来拉她,但不知道为何伸到一半又停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最后又收了回去,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谢锦依还是第一次看到重锐这样,几乎说得上心思简单四个字。她想起诸葛川白天时跟她说的那些话,知道重锐也不是生来就是她认识他时的模样。即便是前世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燕朝廷中混了许久,哪怕行事嚣张,那也是已经看惯人情世故,不过是懒得和其他人绕弯子,只随心所欲。可在那之前,他也是需要成长和历练的,有过心思简单的时候,也被官场的老油条忽悠过。这么一想,谢锦依再看看面前不知所措的男人,她又有点心疼了。她原本还想再多逗他几句,但眼下又觉得还是暂时放过他吧,于是她问道:“不是嫌弃我碍事,只是怕我着凉吗?”重锐忙不迭点头。谢锦依又道:“那我多穿一件衣服,裹得紧紧的,一点儿风都吹不到我,不就行了吗?”“可……”重锐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小姑娘一脸“我都已经让步了,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的表情,他只好又改口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这小姑娘脸上那点可怜的神色一收,然后她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到案桌旁,拿起他的面具,又蹦蹦哒哒地跑到他跟前,将面具塞到他手中。她一脸高兴地催促道:“好了,快点戴起来,走吧!”重锐:“……”他刚才是不是有点把这小姑娘想得太简单了?她刚才是在装可怜吗?这念头刚冒出来,重锐又飞快地将它踹掉:他怎么能这样想呢?那只是因为这小姑娘很容易满足,很容易被哄,不然怎么会被他这种混蛋骗到手?谢锦依都已经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了,重锐也不好啰啰嗦嗦地扫兴,只得按她说的做,把面具戴上,然后带上简单的衣物,再带上她这个小尾巴,一起走出了帅帐。两人出了帅帐之后,一前一后地走着,谢锦依还帮忙拿了重锐的衣服,十分称职地扮演着药童小跟班的身份。主帅身份重要,自然也有近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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