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 / 2）

三轮车顺路来接他们，车斗湿漉漉的，放了几个箱子和水桶，看着像是收摊回家。“哥，这个是嫂子吧。”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车斗上问钟越河。“嗯，你嫂子，锦绣，他是钱金鑫，你叫他小钱就行。”一句话被钟越河用普通话和方言说出来，前面普通话是说给小钱听的，锦绣开始用的方言。王锦绣知道普通话打招呼怎么说：“你好。”汤圆学妈妈的话说你好，叶子学了个好字。钟越河先把孩子放到车上，再放行李，最后两个大人上去三轮车车斗。钱金鑫在回过你好后，坐在车斗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钟哥真结婚有两个孩子，最小的孩子会走路说话了，不是假的，是真的。看到嫂子以及嫂子的两个孩子，钱金鑫突然明白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开三轮车的师傅不说话，坐在后面的大人也不说话，只有两个小孩说话说得起劲。汤圆叶子以为要坐大车子，本来还不开心，发现是三轮车后，别提多兴奋了。听话乖巧的汤圆都有了四岁孩子该有的活泼劲。小叶子看见天上真的有鸟飞过去后，指着天上喊飞飞，大家都随她指的方向看去，连钱金鑫都没忍住看过去。小朋友真厉害，都知道鸟怎么说了。钱金鑫听不懂，只当叶子说的是他们家乡的方言。是方言，但并不是鸟的方言，爸爸妈妈理解女儿的意思。女儿不知道鸟该怎么说，用飞飞形容。三轮车不停移动，路边的风景也不停移动。不是家里望不到尽头的山了，这里望不到尽头的是大海。王锦绣想问丈夫这就是大海吗？碍于外人在场，没能问出来。有别人在，丈夫像变了个人，变得成熟冷淡起来。她见识过他挨公婆骂的场景，见识过他被骂后坐家里院子生闷气的场景，没见识过现在这般模样。结婚前爸妈骂他，他会还嘴，结婚后不会了，站着挨骂。说明结婚后长大了，晓得媳妇孩子在家，不能和爸妈犟。现在的他哪能看出经常挨父母训斥。大概是母子连心，王锦绣没能问出口的话，汤圆替妈妈说了：“爸爸，海，很多很多水。”钟越河：“嗯，是大海。”小叶子朝大海的方向喊了声大海，王锦绣双手环抱女儿的腰，防着女儿太激动摔倒。三轮车开到目的地，他们还要继续坐车，这回坐的是客车，客车上的人不算少，两个在三轮车上很兴奋的小朋友，一坐进客车又蔫了。客车到地方后，他们走路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到了接下来十天要住的地方，到地方已经接近上午十点。他们住的地方是个小院子，钟越河一家人住大房间，钱金鑫一个人住在小房间。大房间隔成了两间，外间放着干净的马桶，王锦绣问丈夫茅厕在哪，他们用了马桶，总要去倒马桶刷马桶。钟越河：“走七八分钟才能到，你急的话先用马桶，下午我带你们去四周看看。”“那我先用了。”小孩子憋不住，他们每次下车都要找地方让小孩子先尿尿，给两个小孩子找地方小解很方便，大人不方便，王锦绣这会儿真的很想小解。外间还有张小床，不住别人，由他们自家人安排。即使门关上了，王锦绣还是怕有人过来，解决的时候很紧张，好了就赶紧提起裤子，盖上马桶盖，去院子洗个手后回屋里。一上午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厕所和洗手，来这里的时候她看见院子里有缸水，问丈夫能不能洗手，他说随便洗，这缸水是雨水，一直放在这里。看起来清澈，实际挺脏的。王锦绣也不怕多脏，就想洗个手。回到屋子里，两个孩子已经在床上撒欢了。撒欢的主要是叶子，站起来又摔坐在枕头上，来回几次，乐此不疲。她回来了，换钟越河去外间小解，小解回来：“先休息会儿，到时间吃午饭，吃过午饭四处逛逛了解周围环境。”王锦绣没有反对意见，坐下来把全家人今天要换洗的干净衣服拿出来。夏天不是开玩笑的，早上五六点还行，七点后逐渐热起来，一路上不光大人，两个小孩身上都有汗味了。

至于编织袋里的钱，她突然觉得钱留在这里还没有留在家里安全。“这个布包你拿着，出门可以带上，也可以不带。”钟越河从装有自己衣服的编织袋里拿出布包。王锦绣：“原来是布包，我昨晚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买给你的，在家里或许用不到，在外面就能用到了。”在家里王锦绣真用不到布包，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干活，背篓和小推车更方便，家里的篮子她都不经常用到。有个小巧的布包，她觉得方便多了，翻出所有钱放进布包，还往布包里塞了草纸和闺女的尿布。布包挺结实，里一层外一层，只要不离开她的视线，钱绝对不会丢。“越河，小钱和你什么关系？”她看小钱好像有点怕越河，喊他哥却不会和他说太多话。钟越河觉得用普通话更好形容，妻子听不懂普通话，他用方言组织想说的话，大概说小钱跟他们一起做生意，去年才加入他们，今年二十岁。“原来是这样。”王锦绣没有别的问题想问了，对他做的生意并不好奇。到了十一点半，钱金鑫喊他们去吃饭。路上王锦绣替钱金鑫尴尬，钟越河抱着两个孩子，王锦绣走在钟越河身边，小钱走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钟越河不开口就没大人开口，两个孩子不怕爸爸，会和爸爸说话，问东问西，被爸爸抱着感觉太热了，要爸爸放下他们，他们自己走。叶子也坚持自己走，她要走，去吃饭的路途变得更加遥远。王锦绣发现有爸爸在，两个孩子胆子变大不少，更加活泼了。她没有开口让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