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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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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见的是外男,还特意让霜月准备了面纱,将自己的容颜遮了起来。荀岸在花厅坐等许久,她才姗姗来迟。莲步轻移,行入花厅。顾晚卿侧目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枝星和霜月,这才大着胆子朝花厅内安坐的男子行去。她的视线逐渐聚焦到男人身上,先是打量他宝蓝色的长衫。只一眼便被吸引住了目光,随后她的视线顺着男子下身循序而上,终于对上了男人朝她看来的视线。霎时间,顾晚卿的脚步顿住了。她捏着手帕的力道收紧,露在面纱之外的一双杏眸圆睁,表露几分诧异和欣喜。这些全都被荀岸纳入眼底,他高悬的心落实了些。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眉眼含笑,拱手向妇人装扮的少女行礼:“见过顾小姐。”顾晚卿心里似扑腾着一只蝶,翩然雀跃,喜不自胜。同时又有些狐疑,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声,是从男人口中传出来的。“你唤我什么?”顾晚卿回神之际,蹙起了柳眉。她的语气不太爽利,跟在后面的枝星和霜月互看了一眼,很是不明所以。荀岸动了动唇,目光也扫过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淡声道:“可否单独聊几句?”他虽是询问顾晚卿的意思,心中却笃定她会答应。果然,片刻愣怔后,顾晚卿回身扫了枝星和霜月一眼,示意她们先退下。两个丫鬟再次对视一眼,欲言又止。逼得顾晚卿沉声开口,令她们退下。霜月和枝星这才照做,见了礼,默默下去了。如此,偌大的花厅里,便只剩下顾晚卿和荀岸两人。“夫君既然是今日回府,怎的也没提前写信告知妾身?”顾晚卿揪着柳眉,抬手揭下了面纱。她起初还有些茫然不解,后来心思百转,便以为今日这一出,是荀岸故意捉弄她。“还故弄玄虚,自称是什么沈学正……”“害我往这花厅白跑这一趟。”顾晚卿行了过去,挨着荀岸落座。白皙细长的葇荑,将面纱放在了案几上。她美目微抬,斜斜看向杵在原地的男人:“夫君?”被唤作“夫君”的荀岸心如雷动,垂在袖中的手攥紧,方才勉强止住了颤抖。他暗暗平复内心的波涛,转目对上顾晚卿的视线,眸光闪了闪,难免有些心虚。默了半晌,荀岸才滑动喉结,艰难地开口:“顾……婠婠。”“这才对嘛,唤什么‘顾小姐’,害我奇怪了一阵。”“对了,夫君此行究竟去了何处,怎的也没告诉妾身,害妾身担惊受怕了许久。”“今日回来,是否就此留下,不再走了?”少女明眸皓齿,与他说话时,声音娇软好听,满目含着希冀。望向他的眼睛里,微光扑闪,实在久违。荀岸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看着她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也不急着解释,只想再看看他记忆中的婠婠。这才是他的婠婠,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一颦一笑都是娇媚动人的。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顾晚卿,荀岸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迫切的想要走上前去,拥她入怀。可他不能,哪怕在顾晚卿的记忆里,他们已于去岁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事实上今生他们私交泛泛,不过是学子与学正的关系罢了。无论如何,其中误会,荀岸都得同顾晚卿说清楚。而且这几日来,他已经思考了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定然能应付顾晚卿,将她哄骗过去。“夫君怎么不说话?”少女许久未得到回应,眸中光辉略有黯淡之势。荀岸回神,适时落座,探手握住了她的葇荑,十分小心翼翼:“婠婠,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你且听我慢慢道来。”顾晚卿的视线垂落在男人的手上,下意识地缩了手。半途却又顿住,蹙着眉,不明白方才那短暂的抵触和不适感是为何。

难道是与荀岸分离太久,对他生疏了,不习惯他的触碰?就在顾晚卿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察觉到她缩回手去的荀岸眸色暗了暗,倒是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怅然。唇角扬起淡淡笑意:“整件事或许听上去会很荒谬,但你要相信少泽,好吗?”顾晚卿狐疑不解。在她的印象里,荀岸只在婚前对她自称过他的表字。婚后向来都是以“为夫”自称。表字“少泽”,倒是很少提及。连顾晚卿自己也鲜少这么唤他,嘴上总是一口一声“夫君”。似是这般称呼,才能显得他们夫妻关系和睦融洽。虽然不解,顾晚卿却还是点头应下了男人。她做了许多设想,譬如荀岸还想捉弄她,继续演这场沈学正的戏。但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顾晚卿的认知分崩离析,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却。荀岸此番,也算孤注一掷。他必须让顾晚卿认清现实,却也要斟酌考量,不让现世的事情影响她如今的记忆。以免节外生枝。所以他与顾晚卿讲述时,刻意避开了卫琛此人。真假各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顾晚卿理了一遍。良久,少女方才捏紧了手帕,揪着眉定定看着男人,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说我们没有成婚?”荀岸沉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他无法编撰欺瞒,只得坦然:“确切说,今生的我们,还未成婚。”今生……这个说法,从方才前便一直绕得顾晚卿脑仁疼。荀岸说的前世今生,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像是他胡诌来逗弄她的戏言一般。可他又偏说得那般有理有据。还体贴地给了顾晚卿一日时间,回去好生翻看大延史志。看看如今的大延,是否与她记忆中的大延一样。“所以,你现在叫沈复生,不叫荀岸?”顾晚卿脑子十分混沌。她打量男人的目光充满狐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宁可相信这是一场荒诞的梦,等她睡醒,一切都恢复如常。“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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