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尊贵 第190节(2 / 3)
当初痛痛快快承认了她与秦照的婚事,放了她跟随秦照离开,那么今天……
起码目前为止,可能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相安无事的局面吧。
时至今日,秦绪也终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何为作茧自缚!
他盯着眼前言笑晏晏我行我素的女子许久,终是咬牙切齿撂下两个字:“疯子!”
然后,一扭头,甩袖而去。
沈阅原先一直隐藏很好的情绪,却在这一刻不知怎的彻底失控,她蓦的起身,抄起桌上那把算盘疯了似的狠狠朝着院子里砸去。
差了一点,没砸到秦绪,算盘在地上四分五裂,算珠崩落,弹射了几颗在他后脑勺也依旧很疼。
秦绪回头,就看沈阅站在花厅门口,近乎有些面目狰狞的瞪着他。
可他终究拿着她无可奈何,咬咬牙,还是忍着脾气转身走了。
他走后,沈阅心中依旧义愤难平,挫败痛苦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朝她心上压来,她一边大口喘息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却是忍了又忍,强忍着没有再砸东西发泄,而是走到院子里,蹲在那一颗一颗把散落的算珠捡起来。
秦绪来时,气势汹汹,声势浩大,走时却灰头土脸,挫败无声。
程林宇等人察言观色,也都沉默的跟着他,不敢妄发一言。
然则等出了大门口,大家正等着他上辇车时,他却脚步一顿,突然一把攥住程林宇手腕,问道:“你说……秦照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探子已经出京想办法打听了。”这程林宇哪能回答?只保守跟着应付了一句:“不过当夜那壶酒,除了跟过去的小宫女,另外也就只过了安王妃的手了,虽说众目睽睽之下不太可能……但……您还是怀疑是她动的手脚吗?”
“我倒希望是她做的手脚。”秦绪冷道。
程林宇大为不解。
秦绪:“朕那位五皇叔,怎么都算个痴情种了,若是沈氏放的他……”
他回头,目光冰冷阴鸷盯着安王府大门上方的牌匾片刻,又一字一句道:“那么……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他这趟来,本来是冲着沈阅有孕的这个把柄,想把她带走,以备来日和秦照对峙时候做筹码的,结果扑了个空不说……
他甚至没能从那丫头身上试探出任何的有用消息来。
实在是前面无声无息在沈阅手里吃了大亏,这就导致他现在听她说什么,看她做什么都不敢信了,一切都只能再回头仔细揣摩。
甚至,有可能就是因为上回的下毒事件,他亲手将沈阅这颗棋子的作用透支掉了。
若是直接将她留到两军阵前,在秦照对她毫无芥蒂且情根深种时,利用她甚至可以威胁秦照直接退兵归降吧?
总之现在这个局面,对秦绪而言的确是有够叫他焦头烂额的。
帝王的辇车回宫,安王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安静。
也仅仅是在秦绪回宫的一个时辰之后,安王府的后巷里再次来了不速之客,一辆朴素无华的布篷马车停下。
驾车的素樱跳下车,又撩开车帘,扶了裹着宽大披风戴着兜帽的高挑身影自车上下来,敲开了安王府的后门。
贺太后会来,沈阅也并不意外。
她支开了李少婉,将人请进主院的内书房,并且让了书案后头的主位给对方坐,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直接跪在了地上。
贺太后没坐,她进屋只是在挂着那副充满童趣的墨宝前面仰头看了一阵,然后踱步走到阳光充裕的窗户前面站着,看院子里的风景。
有些刺目的光影之下,沈阅不太能够看清她的表情,她也直白的开门见山:“该知道的你应该也都已经知道了,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天然带了几分威压,却并不显得恶劣或者咄咄逼人。
沈阅垂下眼睑,苦笑了下:“儿媳以为母后是当对我兴师问罪的。”
贺太后叹了口气,没说话。
事到如今,沈阅也不与她打太极,索性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儿媳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抑或者不该做……凡是我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的,我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我既无力左右,也无力推动,是该问问母后您是作何打算的。”
贺太后闭了闭眼。
她终于转头,看向端正跪在自己面前,这个表情稚嫩却坚定的姑娘。
她是记得的,多年以前,这个姑娘的生母也曾这般跪在她面前,不卑不亢大义凛然的聊身为女子的艰辛无奈,聊她自己的决心与抱负。
时隔十六年,像是一个宿命般的轮回。
当年叫她欣赏震撼和惋惜过的女子,又仿佛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回到了她的视野。
贺太后恍惚了一会儿,可是往事不可追,她终又很快的稳定了心神,涩然道:“你心中其实该是对哀家积怨颇深吧,因为哀家未曾早些站出来主持大局?”
沈阅突然迎上她的视线,唇角同样凄苦无奈的扬起一抹笑:“这天下从来就不可能是哪个女子当家掌权的天下,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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