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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婢 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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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的偏房。

房门紧闭着,他敲了敲。

隔了很久,里面才传出来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谁呀?”

“我。”秦玄策简单地应了一个字。

里面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哐当”一下,好像有东西被碰倒了,还有一声小小的“哎呦”,秦玄策简直可以想象得到,她手忙脚乱地跳起来,在屋里慌慌张张地转圈子的情形,大约就像热锅上的兔子。

他面无表情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阿檀终究不敢把秦玄策晾在那里,慢慢吞吞地过来开了门。

她低着头,用比蚂蚁还小的声音叫了一句:“二爷。”

她的个头本来就小小的一只,头垂得那么低,秦玄策看不见她的脸,在月光下,只能看见她的小耳朵,莹润如玉,红得透透的。

“病好了吗?歇够了吗?”大将军其实是屈尊纡贵地来求和了,怎奈完全没有经验,什么话从他口里说出来,都是硬邦邦的。

阿檀听得气闷,咬着嘴唇不吭声。

秦玄策出身豪族,位高权重,少年得志,向来凌驾于千万人之上,何尝有过这般服软的时候,已经是额外之举了,居然有人还不领情。

他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什么气性这么大,说你矫情,总改不了这毛病。”

阿檀气极了,红了眼眶,抬头嗔怒地看了秦玄策一眼,又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倔强地别过脸去,声音带了一点哽咽:“对,我就是矫情,您走开,别和我这个矫情的人说话,我不配。”

哪家婢子敢这样对主子说话,简直没有规矩。

但是,她的模样生得那么好,无一处不美,连生气的模样都是软软怯怯,那一瞥,目中含着泪,好似要在此夜的月光中融化成春水,又叫他无从抵挡。

秦玄策想起了那个时候,拥她在怀中的感觉,大抵也是如此,春夜里弥漫着柔软的花香。他的身体又热了起来,有个地方突然变得异常坚硬,心却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沉默了半天,绞尽脑汁,干巴巴地道:“也罢,我原不知道你心里计较那些,是我疏忽了,那天你……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想要什么赏赐,尽可以开口说来。”

不说尤可,一说“那天”二字,阿檀就羞得发抖,她的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眼泪“刷”地下来了:“我才不要什么赏赐。”

她哭着跑回屋里,翻出了一样东西,拿出来,气鼓鼓地扔到秦玄策的身上:“这个也拿回去,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不稀罕!”

秦玄策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那样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上巳节的时候、也就是阿檀生辰那天,他给她的那半匹雀金绣的锦缎。

阿檀哭起来的时候也很美,眉目仿佛笼着烟雾,眼眸里仿佛弥漫过春水,但是显得那么可怜,两只小爪子团起来擦眼泪,整个人就像融化的酥酪团子,蔫巴巴、软乎乎,恨不得趴在地上闹了:“二爷害死我了,我没脸见人了,不想活了……”

秦玄策刚刚的旖旎心思荡然无存,再一次生出了要把她抓起来打一顿的情绪,他怒道:“二爷我有多不堪吗,能叫你这样嫌弃,怎么就没脸见人了?你简直无理取闹!”

“我既矫情、又无理取闹,总之我就是哪哪都不好,二爷不中意我,我明儿就走,离二爷远远的就好了。”阿檀哭得越发伤心了,声音呜呜咽咽的,中间还抽泣一下,那颤颤抖抖的尾音,让人疑心她又要晕过去。

秦玄策气得头都疼了,他抓住那幅雀金缎,三两下撕了个粉碎,掷在阿檀脚下,倏然一声断喝:“够了,不许闹!”

声音严厉,带着杀伐之气,宛如雷霆临阵前。

“嘎……”阿檀打了个嗝儿,吓得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袖子,哭声倒是止住了,眼泪却越流越急,那如泣如诉的模样,似乎有天大的委屈藏在心里,凄惨得要命。

所以说,女人都是叫人心烦的,哭哭啼啼、扭扭捏捏、种种不可理喻,尤以眼前这个最甚。

秦玄策忍无可忍,重重一拂袖,愤怒地转身走了。

时年四月,武安侯傅明晏自北境遣人送奏折上京,由安南节度使崔则转呈御前,弹劾骠骑大将军秦玄策,斥其居功自傲,目无法纪,日常多有跋扈专横之行,麾下囤重兵,为其私用,此图谋难辨,理应严查。

高宣帝召秦玄策入宫对质,秦玄策与崔则争论,双方皆厉色,众御前金吾卫如临大敌,持兵刃以待,只恐大将军当庭暴起,不可收拾。

秦家累世英杰,皆对朝廷尽忠死效,秦玄策更是天生将才、骁悍无敌,高宣帝爱其善战能用,素来偏心,纵然其少年桀骜,偶有不驯之举,亦不忍苛责。

只因出面之人为崔则,清河崔氏之首,身后为关东望族诸姓,高宣帝为安世家之心,不得不装模作样把秦玄策叫来,不痛不痒地说了一顿,依旧命其回去静心思过。

末了,高宣帝转过来,反而还对崔则抱怨了两句:“玄策出身武人之家,性子刚硬,心思简单,日常每每有恣纵之处,朝中诸臣时有不满,朕也头疼得很哪。”这语气宛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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