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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婢 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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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必说、不必问、不必再犹豫。

虽然秦夫人始终忧心忡忡,担心儿子身有隐疾,但秦玄策其实十分正常,年轻的、健壮的、血气方刚的男人,他高大威武,体魄强劲,比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勇猛、凶悍。

这是盛夏的夜晚,天气炙热,连月光都发烫了。他的味道是悬崖峭壁上干燥的松香,焚烧起来,浓烈而狂野。

阿檀一直在哭,一直在问他:“二爷,您会回来吗?会吗?”

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地从秦玄策的头上滚落下来,落到阿檀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合在一起,都是咸的。他并不回答,而是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急促地道:“别叫我二爷,阿檀,叫我的名字……”

阿檀“嘤嘤嘤”地哭了半天,被他磨得不行,只好用支离破碎的声音细细地叫了一声:“……玄策。”

“嗯,我在,我在这里。”他满意了,凶悍而温柔地回应她。

“玄策、玄策,你会回来吗?你会丢下我不管吗?”阿檀顽固地纠缠着这个问题。

秦玄策又不吭声了,试图把阿檀弄晕过去。

阿檀颠来倒去的,委屈极了、也生气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你不回来,我很快就会忘了你,找别的男人嫁了,我这么漂亮,还有那么多嫁妆,有的是男人喜欢我,我再也想不起你,权当这辈子没有遇见过你。”

哭得停不下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哭一下,说一下,嘤嘤婉转,语无伦次。

好,忘了他,永远也别想起来,他在心里这样应道,可是,却紧紧地抱住了她,那么凶狠、那么用力,想要把她揉碎了,嵌到骨头里去,不愿分离。

蜡烛燃尽了,灰烬却是滚烫的。这一夜的风、以及这一夜的月光,都格外温存,叫人溺死在其中,爬不出来。

月光颠倒狂乱了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渐渐消散,长夜破晓,天色半胧明,空气里飘浮着野兽般麝香的味道和旖旎的石楠花的气息,浓腻而黏稠。

秦玄策从阿檀手指里一点一点地把他的衣服抽出来。可是她抓得太紧了,抽出来的时候她惊醒了过来。

她没有力气爬起来,一点都动弹不得,蜷缩在那里,看着秦玄策慢慢地穿上衣袍、穿上铠甲、拿起他的剑,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秦玄策装束完毕,走到床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阿檀的头。

他的手掌宽厚、结实、温暖,带着一点粗糙的茧子。

“说好了,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忘了我,找个好男人嫁了,永远……永远也不要想起我。”他如是说道。

她流着泪摇头,昨晚哭得太狠了,嗓子都哑了,这会儿发不出声音,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试图把他的身影刻下来,藏在眼眸里、藏在心窝里。

秦玄策轻轻地叹息,最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以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和缱绻,吻了她。而后,起身离开。

……

阿檀在那里躺了大半天,中间的时候,小丫鬟进来问了两次,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后来,刺史府上的老嬷嬷过于担心了,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终于把她吓得生生从床上挺了起来。

到稍微能走动的时候,她不顾阻拦,执意出去了。

今天与往日不同,街道都空了,凡是壮年男子皆已入伍,老弱妇孺们闭紧门户,躲藏在家中。

阿檀撞撞跌跌的,独自穿过空荡荡的街市。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玄甲军的士兵,按照大将军的吩咐,一旦到了最后关头,就把苏娘子捆起来,直接扛到严刺史城南别院的地窖中去。

凉州城中剩余七万多兵马,一半已随秦玄策出城,一半集结在北城门,挽弓持刀,严阵以待,以应对最坏的局势。

阿檀到了北城门,绕过列阵的士兵们,偷偷找了城墙边上找了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靠在那里。

耳朵贴在城墙上,隔着厚厚的砖石,她听见了外面震天的杀声。马蹄踏破原野,士兵呐喊拼杀,刀剑金石交鸣,无数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宛如沸腾一般,翻滚、汹涌,直冲云霄。

不要紧,她不怕的,什么都不怕,阿檀对自己这么说着,把脸贴在冰冷的城墙上,安静地等待着。

……

凉州城外,平原阔野。

天空之上,乌云黑压压地垂着,天色阴沉而压抑,连风都凝固住了。而天空之下,战马在奔驰、在嘶鸣,刀剑的寒光在血水中迸裂,喧嚣震天。

秦玄策握紧了手中的银枪,那上面染了太多的血,变得黏腻潮湿,随着他的开阖挥舞,洒开一大片血水。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冰冷而刚硬。

野蛮的突厥人如同黑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冲过来,仿佛是饥饿的狼群试图撕咬猛虎,但没有人可以阻挡秦玄策的铁蹄,他手中的银枪如同风火奔涌,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横扫前方,率着麾下骑兵所向披靡。

这一支奇袭的骑兵,前锋是长安来的玄甲军,中阵及后卫都是凉州军中精锐,秦玄策领头阵,前队以劲弩射杀冲击后,迅速迂回,中后两卫铁盾长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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