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十七、地形图(1 / 2)
「咳咳咳」吴邪和衣躺在营帐地上,即使摀着嘴仍然掩不住断断续续的轻咳。地面上自是铺着地毯的,但他昨晚才受风寒,透过地毯隐隐渗出的寒气还是让他受不住。张起灵缓缓睁眼—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睡着,那细细的咳嗽声莫名地揪着他的神经末梢,也不是很吵杂或什么,但就是令他心烦意乱「上来吧。」张起灵盯着营帐顶,向来淡然的嗓音透着明显的认命。吴邪摀着嘴,微微胀红了脸。「不…不用咳咳咳」他一个激动,咳得更加厉害,真是一点底气也没了。「等你风寒好了再睡回去,别让我说第二次。」破身子就该认份地接受别人的好意,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吴邪似也知道自己若再拒绝,不仅矫情,也不上道。他缓慢地从地上撑起身子,走向温暖的炕。黑暗的营帐内,张起灵却似乎依旧能视物那般,伸手精准地抓住了那温吞人儿的手臂—吴邪完全反应不及便被他拖上了床,张起灵身子俐落地一个翻转,转瞬间吴邪已经躺平在床的内侧,这表示:自营帐入口透进的寒风也会被张起灵的身子挡住。一片黑暗中,吴邪望向张起灵的方向—他夜视力不佳,什么也看不清,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若不论他们两人注定敌对的身分,将军其实真的对他很好啊…重点是,他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般alpha会有的情慾。只是这会不会其实只是对方善于掩饰,自己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放下戒心,去相信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驱走寒风的温暖,来自身下的炕,来自身旁的人被久违的温暖笼罩,吴邪的思考无法持续太久,逐渐进入梦乡。张起灵垂眼,望着那如同发情期那晚一样,又不自觉偎进自己怀里的头颅,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若有似无的香气,似春风吹过山头,遍野花开的清艳气息;也似枝头结果后,果实破开的清甜滋味包围着他。到底是抑制汤药作用太弱,还是他自己太过敏锐?张起灵瞪着营帐顶,准备迎来另一个无眠的夜晚。透亮的黑眸望着眼前的人儿:即使睡眼惺忪,双手倒是出奇地灵巧,对繁复的衣物配件似乎也了解得很透彻,几乎像是不用思考那般「你好像很清楚这衣服该怎么穿。」张起灵这么说。虽然只是他在营帐内穿着的普通衣物,但他身分地位不一般,衣物质料上等,穿法繁复,配件也多,他自己穿戴速度快是因为他熟悉,但这人的熟悉度,似乎与他不相上下呀。栗色眼眸笼罩着浓浓的睡意。张起灵的生理时鐘吴邪尚未习惯,每天早上都得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的清醒过来。他双手环过张起灵精实的腰身,替他系上腰带这姿势让两人瞬间贴得极近,细滑的浅色发丝拂过张起灵的下巴,他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昏昏沉沉的吴邪倒没有这些多馀的心思,直觉地应道:「之前在宫里,也多是我自己打理」他的话语顿住,动作亦然,略显仓皇的栗眸抬起,对上了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的犀利黑眸。「宫里?」张起灵轻声提出他的疑问。
吴邪转了转眼,乾笑数声,调整好腰带,稍稍退开了身子。「宫家。我说错了之前的主子,姓宫」冷汗滑下他背脊,如此蹩脚又如此生硬的说词他实在不抱任何希望对方会相信,但张起灵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迈开步伐踱至桌后落座。为了不让「巫」邪再生事端,他遣人将原本议事营帐里的文件书信和地图,都搬到了寝帐里,目的便是让对方能不出这营帐就尽量不出去。吴邪在心中暗骂自己的松散,跟在张起灵身后来到桌旁,俐索地替他摆好了文房四宝,开始磨墨。按照惯例,张起灵先是阅读书信,留下其中几封重要的,其馀的便丢进废纸篓里。然后,他会开始提笔写回信。即使吴邪向来谨守职业道德,尽量目不斜视,不去窥探他写些什么,也大概能自眼角馀光瞥见他苍劲的字跡。书信往返大概就会花上大半日的时间,吴邪也依旧直挺挺地站着,没让自己露出一丝疲态。解决完书信之后,张起灵通常会摊开地形图,研究琢磨许久时而在上头涂画,或作些文字註记。吴邪敢发誓自己绝对无意要偷看,只是那地形图那~么大一张,要不瞄到覷到实在有点困难哪,所以他早就发现「那个将军这地形图,似乎有误」吴邪其实思考好几日了,最终还是决定把发现到的说出来。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于他有恩,虽然不晓得对方有没有发现地形图上的问题,但是与其一直在意着,还是说出来吧。张起灵的笔尖顿住,他看向桌旁显得有些紧张的男子,道:「你怎么知道?」「呃我毕竟是东璃人」这里仍属东璃的边境,他自小在这块土地上长大,地形图上画对画错自然没有看不出的道理。张起灵澄澈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对方,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看得懂地形图?」吴邪一愣。他倒没想过会被质疑这一点。「那个之前的主人见我天资聪颖,所以你笑什么?」向来面无表情的男人难得地勾起唇角,吴邪一方面觉得疑惑,一方面也觉心跳莫名加快了好几拍。张起灵语气平然地道:「少有人自己称自己天资聪颖。」吴邪撇撇唇。敢情这人是在调侃他?他未加多想,牙尖嘴利地顶了回去:「那应该是将军资质普普,才会少见多怪。」话一出他便后悔了—逞这种口舌之快根本百害而无一利。幸好张起灵脸色未变,似也不计较他僭越。他放下毛笔,比着地形图问:「那依你看,哪处有误?」吴邪也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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