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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七十七、兜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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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的后头,是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的尽头,是一座悬崖。原本张起灵在这饲养马匹,后来他驯服了翼狮之后,便将翼狮挪至这儿,把马匹都送走了。不过翼狮的野性并不一般,即便他宅中有许多驯服野兽经验老道的人员,也纷纷被这翼狮弄得灰头土脸,满身是伤。搞到现在快一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得用铁鍊拴着牠,以防牠突发的兽性。张起灵负手而立,其中一名驯兽师摀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正向他稟报:「……方才餵食牠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为何又发狂了。昨日也是如此,暴躁得很,今天竟把铁鍊都扯断了……」张起灵目光望去,就见一票人齐心协力地扯住那有腕口般粗的铁鍊,尝试着想将翼狮栓回原本的地方,但是越是拉扯,翼狮看起来便越是抓狂。只听牠惊天大吼一声,奋力摆动四肢,『鏗、鏗』数声脆响,转瞬间竟所有的锁鍊全被牠挣断。眾人被牠的衝力拉得东倒西歪,尖叫、哭嚎着逃命去了。而牠迈开四肢,朝张起灵狂奔而来。「殿、殿下……」那驯兽师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全。张起灵则是俐落地抽出腰间长剑,神色变也不变。「快躲开。」他低喝。驯兽师才彷如大梦初醒般走避。那巨兽原本直直地衝向他,却在半途不知为何,转了个向—不远处,一抹细瘦的白色身影正缓步走来……张起灵的心跳瞬间停止。「吴邪!」他大吼,同时迈开大步狂奔。该死的!他为何来这!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是吴邪……「快躲开!」他目眥俱裂地朝着吴邪大喊,却也绝望地发现:吴邪所在的位置,四下尽是无遮无挡的草原,他压根儿难逃被踩成肉泥的命运。吴邪眨了眨眼,停下了脚步,望着那朝他而来的,巨兽捲起的滚滚沙尘,和另一边,朝他狂奔而来,面如死灰的男子。男人眼中的绝望和忧伤令他的心揪了一下。唉……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方才不是还冷战的嘛,他这么奋不顾身地衝来救他,他要怎么继续坚持着冷战下去呢……吴邪叹了口气,抿起唇,平伸手臂,做出了个阻挡的手势,口中喃喃念着:「停下来、停下来……」在张起灵跟其他人眼中,这样的举动简直蠢到无以復加—发狂的野兽怎可能被这样一个软弱的手势所阻挡。张起灵扬起了手臂,准备千钧一发之际,孤注一掷扔出长剑,能够稍微阻挡下翼狮的衝势总是聊胜于无。他的双手颤抖着,背上爬满冷汗……他几乎没办法直视吴邪在他面前重伤的画面。就在眾人的尖叫、惊呼声中,那翼狮就在吴邪的手掌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烟尘四散,草地上甚至留下了深深的指爪印子,足见其煞住衝势的强劲力道。吴邪勾起了唇角,望着眼前喘着大气的庞然大物,细瘦的五指印上了牠的前额,在眾人快崩落的下巴前,轻拍了拍牠。「你吓到大家了……冷静点,没事的。」他平平缓缓地说,配合着手掌的拍抚,感觉是在安抚一个吵闹的娃儿。而方才闹得人仰马翻的翼狮,如今乖巧地站在他身前,垂着头,任他轻拍,彷彿很吃他这套。眾人面面相覷,都被眼前这幕惊呆了。随后赶到的张起灵,扔下手中的长剑,二话不说,将那纤细的身躯一把拥入怀中。其用力之猛,吴邪只觉自己像是要被他拦腰折断那般。

啊……这儿也有个需要安抚的呢……吴邪有些莞尔地从翼狮额上收回手臂,改为轻拍眼前男人仍微微颤抖着的身躯。翼狮似不满他的顾此失彼,发出了一声低咆,吴邪一眼睨去,牠便乖巧地缓缓趴在他脚边,不敢再有异议。男人似比翼狮更难被安抚,箍在他腰间的手臂有如铁条一般,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吴邪微微顰起眉,忍不住出言提醒:「殿下,我喘不过……」他细弱的抱怨被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打断:「你、这、个、笨、蛋!笨蛋!」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即将要失去他了,脚下的世界四分五裂,他几乎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幸好、幸好……没有、没有……他还在他怀里,还会动、还会呼吸、还会叫他『殿下』……他要好好打他一顿pi股,然后找条铁鍊把他拴起来,绝、对!不让他再拿自己和他的生命开玩笑了!!天可怜见,方才那一吓,自己不晓得短寿了几年!!!吴邪被骂得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他几乎没什么机会让张起灵知晓他在驯服动物方面的天分,方才如此粗率地採取行动,铁定吓着他了。一思及此,他生出了些愧疚,柔声道:「没事了,殿下。牠没有伤人的意图,牠只是身体不舒服,心情烦闷罢了。」张起灵终于松开了手臂,微微退开身子,瞪着吴邪,道:「你怎么知道?」吴邪理所当然地道:「牠告诉我的呀。」「……」张起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天方夜谭。就见吴邪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向翼狮,喃喃道:「牠说牠背很疼啊……啊啊!找着了!在这儿!」吴邪指着翼狮左侧翅膀根部,肩胛骨处。那儿,一处显而易见的剑伤横亙着,看来癒合得并不好,甚至有些化脓。张起灵挑了挑眉。那处伤口,他并不陌生—便是当初他在竞技场上刺的那一道。只是没料到,过了这些时日,竟未痊癒。吴邪弯身自地上拾起张起灵扔下的长剑,在张起灵来不及出声阻止之前,往掌心一划—鲜血立刻汩汩涌出……他不理会张起灵冒火的瞪视,将掌心覆上翼狮背上的伤口。其馀眾人皆离的有段距离,是以吴邪敢施展此等能力。不多时,待他移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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