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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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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面面相觑,感觉是有些不对劲。到最后,易思违只能问:“……你写的谁?”莫乌莉实话实说,没有开玩笑:“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和电话。”局势显然不太好。马拉松大赛是中午开始的,他们又转了一阵,太阳倾斜得有些厉害,手机上的时间也不容乐观。转了两圈,他们看到一条小溪。山上的溪水倒是很好判断方向,易思违说:“沿着这个,应该能下山吧?”“不。”莫乌莉说,“在山里不能这样。沿着水往下走很危险,应该往上。”她不去说服他,或者说,她没有要他听从的意思,一番话说完,转身就继续走。易思违很自然地跟上前,两个人并排走。他是被当面反驳也不会生气的人,只要能说服他,他就不会有所谓。不需要跑步,身体却没有冷下来。山里的徒步旅行很耗体力,不知不觉,莫乌莉就出了汗。她没有纸巾,也没有吃的,之前在补给站喝过一点水,可身上也没带。她抬起手擦汗,渐渐放慢了速度。汗水从下颌落下去,他是突然递纸巾给她的。易思违探到她脸旁,将刚才那滴汗蹭掉,然后才把纸巾塞到她手心。放在平时,这行为是有些亲昵,可他的反应太单纯了,给完就走,毫无停留,也不会引人遐想。莫乌莉攥紧纸巾,继续擦了两下脸。那是咖啡厅的纸巾,她摊开,上面是一截胸外侧动脉的简笔画。她能想象到,拿它的人在咖啡厅打发时间,实在无聊,于是随手复习知识点的样子。汗水又滴下来,她用他生活的一角去擦掉。易思违走得很快,站在暴露到地面的树根上,抬头向上看。他好像没有烦恼,落到这种境地,也能轻飘飘地提问:“你说这是什么树?”莫乌莉没兴趣:“不知道。”“我们会被弃赛吗?”“不知道。”莫乌莉间歇性地观察他。不说话的时候,易思违看着实在很渣。这个世界上,怎样的人活得最轻松?莫乌莉不用思考也知道,除了富翁,就是帅哥。有着那样的脸,那样的身材,又是男性,什么都做得好。能像易思违一样活着,那会是什么体验?她很少羡慕别人,却也有一秒这样想。莫乌莉破天荒地有同理心——难怪闻京会发疯。突然间,她站定,在树林间说:“你不怕死吗?”易思违转过身,神情坠入思考中。他回答:“尽量不要吧。”面前地势陡峭,深深的沟壑铺着枯枝败叶,易思违站在边缘。他毫无防备,把后背留给她。莫乌莉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一步接一步走上前。只需轻轻一推,就能让易思违不死即伤。这种莫大的诱惑也算高地效应吗?莫乌莉的手缓缓举起,悬在半空中。良久,她什么也没有做。天黑后在山里很危险,为了节省力气,他们都不再说话。可莫乌莉知道,假如走慢了,今晚恐怕就要跟这个人一起露天休息。太可怕了。为了避开这种结局,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此时此刻的莫星云正坐在裁判车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莫乌莉主动联系他的次数很少,但肯定都不会是好事。莫星云去年就是马拉松比赛的志愿者,往年奖项和奖品都固定,今年找了个新的赞助商,奖金凭空变多。莫星云一度也想自己参加看看,但是,莫乌莉打来了电话,问他今年还做不做志愿者,是不是能帮她动手脚。他的堂妹是是个怪胎,平时看着冷淡,对任何人和事都不关心,可需要的时候,所有人的可利用之处都存在她的记忆库。马拉松比赛结束后,莫星云收到的名单里,莫乌莉没有抵达终点。按照流程,比赛方开始清点人数,可是莫乌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傍晚七八点,他们才联系上。莫星云啰里八嗦,莫乌莉嫌他假惺惺,交代几句,直接挂了电话。莫乌莉和易思违到了山顶,看到了人行道。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总算自救成功。很难形容,走出山里的那一刻,他们到底是什么感觉。山顶并非荒无人烟,恰恰相反,山顶营地聚满了来露营的游客。易思违冻得瑟瑟发抖,莫乌莉累得小腿打颤,他们又饿,又冷,又累,好像差点死了。而在这迷宫的出口,不同的家庭、情侣、朋友们正其乐融融地烤肉,煮咖啡,在帐篷旁边看星星,一片温馨。最匪夷所思的是,地方电视台刚好在取材,准备做一期园林营地的节目。易思违和莫乌莉筋疲力尽,坐在营地旁的台阶上休息,准备叫网约车下山。他们都不说话,就干巴巴地坐着,借此恢复体力。主持人和摄像师没打招呼,直接闯了过来。易思违累得不想说话,莫乌莉更是一脸茫然。他们年轻,而且贵在外形条件不错,刚一过来,导播就锁定了这两个人。当地电视台的主持人凑过来,特别热烈地打了招呼:“你们好!采访一下哈,二位是来露营的吗?”“嗯?”“不是。”他们生涩而不失抗拒的反应没能令主持人放弃。主持人发扬人文精神,接着问:“哦哦!那就是来看风景的吧!两位是什么关系啊?”莫乌莉看看易思违,易思违看看莫乌莉。他们现在都很累,很烦,只想让主持人知难而退。莫乌莉说:“刚离的婚。”易思违哽了一下,然后说:“唔……对。”作者有话说:

春季(10)搜寻网约车的雷达图标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示所花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终于跳出提醒,建议用户稍后再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山地公园本身就在郊区,上山需要时间,时间就是成本,就算加钱选最贵的车,酬劳也高不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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