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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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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关系。气氛是很合适……”她勉强地搭腔:“……是有一点。”在通宵后看到尸体的清晨, 他们捕捉到了亲密接触的信号——假如是真的, 怎么想都有点畸形。这借口找得太糟了。可是,莫乌莉想, 也没什么不对。她嘴角上扬了一瞬,抬手假意蹭鼻子,顺带隐藏笑。易思违却笑出声来, 很短促, 笑完也自责, 赶紧憋住了。她说:“润唇膏味道挺好的。”他说:“是吧?下次送一支给你。”这是足够难以忘怀的吻。他们继续站在原地。本来莫乌莉是不尴尬的, 可是,奇怪的是,这时候又开始有一点了。他突然问她,好像想确认:“我记得你讨厌我?”她想看他反应,故意说:“嗯,应该是吧。”“为什么?‘应该’是什么意思?”他问。她没回答,目光飘向身后的大门:“哦!老师来了。”刚才冲进解剖楼的教授又冲了回来,这次有空闲聊了,问他们:“你们通宵复习了?这样不好,效率很低的,还是要好好睡觉。”易思违说:“为什么现在搬大体老师?”“哎呀,院里搞检查,要换地方保存。”教授说,“你们有空也来帮忙,我们缺人。有钱拿的。”莫乌莉笑着婉拒,累死人的体力活通通敬谢不敏:“还是算了吧。”教授问:“你们刚刚干什么呢?”“我们……”易思违看向莫乌莉,莫乌莉也望着他。卡顿后,他很坦然地说下去,“在说捐献遗体。我想捐献。”教授说:“可以啊。你可以看看施予受,有的项目跟我们学校也有合作的。”教授看向莫乌莉,又问:“易思违想捐,那你呢?莫乌莉,你也捐吧。易思违,你不是单恋人家嘛,还在我课上搞什么真情爱的大告白。”在长辈面前,莫乌莉向来是很会卖乖的。她笑了,无缘无故带点羞涩的假象:“我不要。等变成尸体了,我不想跟他泡在一个池子里。”“没那么巧吧,”教授哈哈大笑,“要是真的,那也是孽缘了。”莫乌莉回了一趟家,下午有考试。她一到家就把衣服泡进浴缸,等浸泡一阵再去洗,防止气味沾太久。等待衣服洗好时,她就坐在桌边。莫乌莉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前,她幻听到有人说:“易思违被你吓到了。”“没有吧。”她梦呓,“他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下午考试,考生在不同的圆桌旁辨认标本,每个人都拿着答题板,围着桌子有序地转动。莫乌莉低下头,认真地盯着标本看。她才抬起头,就看到对面被分到同组的易思违。她朝他笑了一下,他挑眉。监考老师咳嗽了一声,两个人继续按照顺时针方向,和其他考生一起移动。坚持到暑假时,大家基本都被期末考试削了一层皮。同班同学吵着去吃烤肉,本来是一小圈玩得来的去。其中有人去问田亦,田亦是老好人,没那么多心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然后,马上就有人顺势去问易思违。易思违说:“可以啊。”他一这样说,马上男生女生都要去。易思违代表了很多东西,除他本人外,还有绝对能买单这一点。大家一窝蜂都要去。莫乌莉在收拾东西,离热闹的人群有些远。隔着一段距离,易思违问:“班长呢?”她抬起头,回答说:“我就不去了。”叔叔和婶婶今天要过来,莫乌莉要去陪他们吃饭。她低下头,继续把笔记本放进书包里。虽然决定了不去,可是,莫乌莉还是抽空看了那边一眼。有人牵着易思违的衣袖,拽得他倾身,然后探到他耳边说话。嗯?莫乌莉轻轻发出单音节,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觉得新鲜。易思违正在听女生说悄悄话,视线瞄到她,忽然一怔。他把同学的手腕拉下去,然后突然开始走来走去。他对自己的认知大概率有问题。易思违的存在感很强,就算想装不经意,他本身就够惹眼了,这种徘徊的移动方式只会更刻意。潘朵然直接趴在田亦肩膀上问:“他干什么呢?掉了钱?”田亦摇摇头,反正他不知道。易思违走来走去,最后绕到莫乌莉身边。刚才他在的位置有很多人,而她这边只有他们俩。像水波粼粼的池塘与岸上的两滴水,十分有反差。他问:“你真的不去?”她说:“晚上有别的安排,约了朋友。”莫乌莉背起包往外走,走到教室外,又隔着窗户看易思违。他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被几个其他院的陌生同学抓着自拍。嗯——她忍不住又发出了单音节。叔叔和婶婶是来旅游的,前几天都是莫星云带着转。今天莫乌莉考完了,所以一起吃个饭。他们去吃东北菜,饭馆里很热闹,锅咕咚咕咚地煮,菜都是大分量。一家人相处模式还是老样子。莫乌莉把叔叔和婶婶哄得很开心,莫星云想加入,但也没办法夺走莫乌莉的风头。叔叔说:“今天,本来我心情是有点闷的。一看到莉莉,我就好过多了。”婶婶也说:“还是莉莉关心,今年暑假回不回去?我给你买了新席子。”

莫星云内心捏了一把汗。说实话,平时上学还好,反正不同校,大学生的暑假有两个多月,要让他跟她在一起呆这么久,他可保不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反正,心情肯定会很糟。莫乌莉笑着说:“我今年想回老家。”“回去好啊!”婶婶眼睛一下就亮了,“干脆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莫乌莉说:“不是那个老家。是以前我爸妈那边。”准确来说,莫乌莉的家并不在她生活十多年的城市。故乡与父母息息相关,也常与出生地联系在一起。她所谓的老家,是她度过高中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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