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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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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没有不理她,可莫乌莉还是感觉他在不高兴。她去上厕所。洗手间是见证一个人生活的关键位置。以前,莫乌莉让闻京拍过他们宿舍的洗漱台,要搬家,这里清理过,没什么参考价值。在那之后,莫乌莉就不再和他搭话。易思违也不说话。他们一直忙到半夜,易思违问她几次,要不要吃饭,她都拒绝了。莫乌莉是开始做一件事就很难停下的人。一开始,易思违只打算让她来随便帮帮忙,之后再叫别的朋友一起。没想到,光他们俩,干了一整夜,撑到三点多,竟然真的干完了。他们在凌晨两点叫过一次比萨,吃完后继续干活。莫乌莉直接坐在地上,易思违戴着劳保手套擦脸,两个人都把形象抛在脑后。最后,全部结束了,他把一些东西放到楼下车上去,她也跟着他下了楼。车很酷,鸥翼式车门缓缓升起。按易思违的说法,是他舅舅的。他像说笑话一样介绍:“我妈那边有很多兄弟,一个舅舅买一辆给我,就有很多辆了。但是没地方停,所以我让他们别这样。这是借了我小舅的,他喜欢车,也喜欢船。”易思违一脸兴奋地问她:“要听一下它提速时的排气声吗?”假如是平时,为了满足男人这无聊又自满的骄傲,莫乌莉一定会微笑着答应。但她今天太累了,所以直言不讳:“不要。”他笑了:“那休息一下吧。”易思违直接坐到驾驶座,熟门熟路,翻出一副墨镜戴上,躺下也不睡,只是摆弄手机,在联系什么人。莫乌莉懒得上楼,也爬到副驾驶座上。这是他们第二次睡在车里了。莫乌莉躺着,歪着头,忽然发现车一侧的收纳箱里有样东西。媚男、把妹无敌的跑车里放安全套,某种意义上,也算适配。车是别人的,车上的东西却不一定。虽然他表现得纯情,可人都会撒谎,既然她会,别人为什么不能。莫乌莉对所有人都只有百分之十到六十的信任。她冷冷地闭上眼,刚才的放松烟消云散,能做的仅仅只是闭目养神。“莫乌莉,”易思违在叫她的名字,“莫乌莉?”莫乌莉很累,也觉得没必要应答。可她没想到他会发动车。确认她在睡觉,却不问她的意见就开车,到底要去哪里?莫乌莉一了百了地装睡,倒要看看他想载着她和计生用品去哪里。中途确认,他们居然到了郊外。搭在身畔的手轻轻翻动,她打开地图和录音机。没带甩棍,但她说句心底话,对付闻京那种废物绰绰有余,易思违看着就打不过,带了反而吃亏。车开了足够久,天也快亮了。莫乌莉闭着眼,感觉车门在打开。易思违绕到她这边。他抱她的时候,莫乌莉几乎想放弃装睡,跳起来大喊“你想死吗”。她是一个身材正常的成年女性,不是小孩。作为成年人,被抱起已经是足够久远的经验。要摔了——这样的担忧在心里飞快回旋。然而,易思违轻易抱起她,不费吹灰之力地移动,甚至还有闲心哼动画片主题曲。莫乌莉在心里讽刺他,好吧。她见识也体验过了。这个人抱人确实是老手。脸离得太近,莫乌莉没睁开眼。到这时候,装睡已经没什么意义,单纯是种角力。因为一开始在伪装,所以不到最后都不想暴露。她也不想打断他。她终于着地,他似乎又走了。这一次,莫乌莉忍不住了,她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在港口,旁边三三两两停着小型游艇。身下是一把折叠躺椅,而她在其中一艘旧游艇上。这种娱乐设施适合有钱人家庭游玩,她没有能一起去玩的家庭,自己也不感兴趣。易思违在上一层跟人说话,聊了几句,声音里掺了笑。游艇启程,开始往前开。莫乌莉站起身,走上楼梯。驾驶台在船的最高处。比起人,她最先看到的是风景。太阳升起,从水平线的尽头出现,将世界染成暖融融的颜色。两侧是开阔的水域,湿润而安静。风与水鸟在鸣叫,天光大亮,莫乌莉站在原地。船上不只他们,有不认识的人在整理游艇外侧的防碰球。易思违站在最高处,背对cao作台,侧身望着远方,单手绕到身后转方向盘。他用一种娴熟而随便的态度动作,日光下,漂过又染黑的头发显出些许亚麻色。日出很美,这光景也很美。易思违回过头,就看到她出现。风从相反的方向吹来,水腥味是水域的吐息。他说:“你醒了。是不是很漂亮?”莫乌莉不由得眺望远处,眼睛里熠熠生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种景色了。她说:“像南国一样。”“是吧,很像南方的海边。”他走下来。把cao作台交给游艇的主人——虽然四十岁,却是他朋友的大叔。易思违望着莫乌莉,仿佛她的表情比日出更值得一看。大叔乐呵呵地搭话:“易思违,你小子,终于交女朋友了啊?”易思违笑出声:“什么叫‘终于’?”“把你的得意的!还临时找我借船看日出,很会耍帅啊!”被朋友调侃,易思违笑得抬不起头,却紧紧牵着莫乌莉的手。空气似乎被太阳晒暖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笑了起来,心情轻盈得有些陌生。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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