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 / 3)
起的青筋,她都想凑过去,像嗫嚅似的亲吻,又用下牙轻轻地啃噬一番,触感像细小的蚂蚁爬过。易思违问她说:“你喜欢舔青筋?”莫乌莉不回答,只拨开被汗湿的头发。她想让他帮忙揉揉肚子。可易思违的动作一点都不配合,她问:“这是在练习腹部触诊吗?易医生,能摸到我的肾脏吗?”他压低声音,发表的却不是医嘱:“你太瘦了,我都不敢用力。”但他刚才明明就很用力。她很想享受这一刻,也的确做到了。窗外下过了雨,小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时,他们又开始了。稍微结束后,莫乌莉渐渐失去兴趣。睡过一觉,精神却反而加深了创伤,无缘无故,莫乌莉开始想起南国的事。她一直分心,做不下去了,但她还是装作可以。至少撑完现在。莫乌莉想着装一装就结束,却没想到易思违突然起身。他说:“你想上厕所吗?”“嗯?不啊。”她佯装天真,又露出那种苍白的笑。“肚子饿?”她摇摇头。“不想做了吧。你可以去客厅睡。”他弯腰去捡衣物,先穿上了裤子,喝了一口水,转头走了。她披上毯子出去,看到他进了洗手间。莫乌莉至今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发现的。或许易思违有着观察细节的天分也不一定,只是他太爱伪装,经常看透却不说出口。之前担忧的后悔并未袭来,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他在洗手间里解决,她却没有如他建议的那样安心去睡。莫乌莉极为缓慢地佝起背,抱起手臂,一切愉悦已经随着梦的海潮离去,现在剩下的只有现实。莫乌莉在心里分析自己的负面情绪。她讨厌被看透,所以现在才会被阴霾击中。但是,这只会是虚惊一场,肯定是。易思违什么都不知道。她想让自己好过一些,所以洗过澡,穿上衣服,躺到了沙发上。沙发并不宽敞,她和他挤在一起。两个人都没睡意。易思违睡在外侧,背对着她。莫乌莉攀到他肩头,悄悄说:“你睡着了吗?”大概开始犯困,易思违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没有。”她突然想和他说南国的事。这种念头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种冲动,和自毁倾向没什么区别。长久没听到下一句,他问:“你在想什么?”莫乌莉回答:“……我在想南国。”“你妹妹?”就当她是妹妹吧。谁规定年纪大的才是姐姐?直到跟着爷爷奶奶搬走前,莫乌莉都是和南国一起长大的。南国脑子转得慢,不爱说话,在别人面前总是没精打采。但是,只要和莫乌莉在一起,她就好多了。对孩子来说,年纪相近的兄弟姐妹是最好的朋友。小学的时候,莫乌莉想养一只小狗,爸爸妈妈怎么都不让。为了哄她开心,南国学着小狗的样子,四肢着地爬来爬去,又模仿狗的叫声。莫乌莉哈哈大笑,紧紧抱着她。两个孩子一起玩,这副情形被拍了下来,照片洗印,至今还摆放在她在叔叔阿姨家的房间里。和南国不同,莫乌莉身材高挑,长相出众,智力超群,只要她想,就能轻易考到第一名。她给南国补习,在南国的试卷上画上一个又一个红叉,然后再一题一题地教她。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形影不离。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她跟着爷爷奶奶离开,而南国继续留在老家。去到叔叔阿姨家的第一天,面对大人们团团包围的热情与温暖,莫乌莉睁着黑黢黢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洋娃娃般面无表情,说的第一句话是:“南国不能也来吗?”听她提到南国的名字,易思违说:“要是我认识她就好了。”还有一会儿才天亮,莫乌莉没来由地无法合眼。为了逃避痛苦而狂欢,狂欢以后,悲伤却又接踵而至。她独自一人,在夜晚里无处可逃。黑暗里,莫乌莉空洞地睁着眼睛,身体像在被庞大的虚无蚕食。莫乌莉蹑手蹑脚地起来,穿上衣服,独自下了楼。等她走到地铁站,刚好赶上了第一班地铁。坐在地铁上,莫乌莉开始思考自己害怕什么。冥冥之中,即将结束的预感像清晨的雾气,覆盖了身体。有什么要消失了,某种东西正在离她而去。发自肺腑地说,她不爱易思违,只是,稍微,有点喜欢他。这么久以来,她一步一步地接近他,先是在他周围刺探他,最终被他拉进了漩涡当中,陷入万籁俱寂的风暴眼。但易思违真可怜,他始终都不知道,他周围的风暴里掺杂着怎样尖锐的凶器,而他竟然还傻乎乎地握住刀尖,用她抵住他柔软的心脏。地铁上三三两两停滞着上班族、学生和老人,他们是局外人,与她素昧平生,所以不会知道她此刻的所思所想。莫乌莉只是一声不吭地坐着,不跟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故事,也不会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痛苦。她并不是绝望了,也没有失望。准确来说,她更像是从一场自欺欺人的梦里醒来。莫乌莉一直没看手机,所以不知道莫星云打来了电话。她都忘了,她还跟他报备了危险的这件事。她走到小区楼下,缩在车里打盹的莫星云立刻跳了出来。他问她:“你去哪了?”她的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轻飘飘地打发人:“忘了让你回去了,抱歉。你可以走了。”莫星云又急又气,愤怒来势汹汹,从四面八方涌来:“你是去男人那里了吗?”“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吵架。”“谁跟你吵架了?你心情不好?你哪天心情好?!你叫我盯着那个大一的女生,可你在鬼混什么?!我们的人生都被你搞得乱七八糟,你能不能负起责任来?!”他是男人,又是兄长,而且是一个高材生,没有哪里比她差。他本不该被这样耍得团团转,“这个兰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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