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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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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语境里,考虑成家的事,双方年纪都不小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尤其女生还挺爽快,最终还是直奔主题。女生说:“你平时有固定性伴侣吗?”“咳……”易思违在喝咖啡,不小心呛住了。他幻觉咖啡豆苦涩的味道蔓延到神经中枢。“没事吧?我听说你没有交女朋友,想着挺忙的,估计是真的。但是你这个长相,哈哈哈,不好意思,可能我以貌取人了。我对这方面很开放的,我也可以直接说,我在美国读aster的时候也很爱玩。只要健康,没有感染什么病就行。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易思违说:“不会。”他话不多,只是微笑,一副温和的样子。是太累了吗?

还是个性就是如此?女方默默打量起他,越发感到有趣。她自认阅历不算单薄,能看出眼前人极重视分寸感,对肢体接触也不热络。大概刚登场时,她打招呼的方式就错了。如今这样的试探更令他不快。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她看中他的地方很简单,脸。长成这样的人不多见,大概正因为是个例,所以连性格都罕见。一开始,她很普通地认为是大玩咖,男医生,胡搞一些反而常见,她家干这行的男家眷胡搞程度也不一般。然而,她却听到别人用“内向”和“怕生”来形容他。眼前的人绝对知道自己长得帅,只是,并不靠这个来博取爱。假如让她找关键词来评价他,她大概会选“疲惫”。易思违没戴口罩,头发有点乱,垂着眼睛,被搭话时会先微笑。太温吞了,没有任何能刺伤人的地方。她不由得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没听清。还在读本科的实习医生经过,最近轮到他们科室,所以之前打过招呼。大学生们跟易思违问好,他风轻云淡地笑了,问他们吃了饭没有,然后很自然地递出卡请客。工作的电话终于来了。易思违接通,接应说“马上到”,然后朝对面抱歉地笑笑。他起身,不忘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女方重复了一遍问题,易思违在收拾餐桌,他停顿了一下。易思违说:“善良就行了。”他说完,颔首道别,然后小跑离开。找上医院门来相亲的女性又坐了一会儿,刚才来过的医学生递了出入证给她,说是能免停车费,刚才易思违麻烦他们去帮忙办的。易思违走病房,护士、主刀的教授和另一位专家教授都在,床另一边是医院外的人。不需要特别介绍,因为是他安排的术前谈话,易思违知道。来的是病人的哥哥。周敬如和周聿澍是这对有钱人家的兄弟,患病的是周聿澍,他是一名退役了的滑雪运动员。周敬如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秘书,加上自己请的护工,还挺有有钱人派头。但是,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但凡是人,总归要生病。上了手术台,每个人都一样。教授环顾一周,向易思违伸出手。易思违把文件拿给他。护士在支桌板。负责手术主刀的医生说:“那我们就开始吧——”周聿澍打断他:“不好意思,能稍微等一下吗?我太太要来。”教授说:“您已经成家了?”门口响铃,护士步行去打开门。隔着遮光帘,他们听到她在询问:“周……请问您是周聿澍先生的妻子吗?”另一个声音回答:“是的,我姓莫。”他回过头。她走进来。鞋跟尖锐、锋利,脚步声一下接一下,踩踏在他心脏上。即便碎裂,易思违也习惯做出无事发生的表情,使得谁都发觉不了,他正体验着怪核梦境般的诡异感——例如藏在桌下,看到桌外陌生人带血的双脚,又例如三更半夜将手伸出被窝,凭空被一只手握住。对莫乌莉来说,曾经,她向他施加的行径大约只是捉弄。相遇与离别都是游戏,充满乐趣,精彩纷呈。当然,不可否认,恶作剧避不开一些无伤大雅的伤害,伤痕也是趣味滋生的地方。疮痂不值一提。可于易思违而言,那只是屠夫对猪狗的宰杀,仅此而已。他讨厌她,恨她,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持续下去。想扼住她的咽喉,想将她推进水中。想和她捆绑在一起,用自己的重量令她沉江,一起溺毙,自己淹死也无所谓。就是这样的恨。长发被盘在脑后,莫乌莉化的是淡妆,成长后的脸庞清隽明朗,更突出自己本身的美丽。现在是春季,她穿着黑白虎纹的连衣裙,露出修长的双腿,戴项链,鞋子昂贵,有质感,且不会喧宾夺主。眼周肌肉纹丝不动,嘴角向上扬,露出少许牙齿,那张脸上浮现出最典型的“莫乌莉式”的微笑。旁边有其他人在发出问候,唯独易思违盯着莫乌莉,常常携带的温柔烟消云散,一点不剩。他静静地站着,眼神冰冷,一言不发,抗拒暴力施予,也反感情感绑架,所以,最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作者有话说: 私奔(2)要说莫乌莉最大的变化, 大概还是皮囊上的。她长相精致,家境优渥,从不吝啬为自己消费, 因此穿衣打扮上都很阔绰,加上审美又好,从前就很出挑。但是, 现在又不同。浸y社会后的她还是美,和以前相比, 抛弃了学生时代的一些暗黑风格, 更融入周围人。妆容更加平常, 服饰更加昂贵, 乍一看社会性越来越强, 但欺骗性必然也在暗处水涨船高。她笑着,和病房里的人打招呼:“之后还要请医生多上心。”作为在场最有话语权的医护人员, 加上也是手术的主导者,身为主刀医生的教授中规中矩地表态:“当然。”周聿澍朝莫乌莉微笑, 轻轻地伸出手,摊开放在被子上, 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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