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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买啤酒,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找锁匠、或是打电话给自己?罢了,又心也没心思多想,她轻轻晃醒了阿树,将他搀扶进门。阿树的酒量一直以来都很差、酒品更差。他看见又心终于出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只是一如往常的闹着脾气碎碎念,然后抱着全身的酒气趴上床。只醒了一下子,又很快地昏沉了下去、打起了鼾。一边卸下随身物品,又心同时对依旧脏乱的地板感到无力,虽然不意外,但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收拾,仅仅是把外头的空酒瓶给收了进来,再把阿树的昂贵相机小心翼翼地摆上桌面。身体的痠痛告诉她,今晚已经够疲倦了,是时候该好好冲个够热的热水澡,趁着雾气还没从身上散开之前赶紧吹乾头发,舒舒服服地换上睡衣,好好睡个觉,明天是假日,最好是能睡到下午过后,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随着离开酒吧后的时间越来越冗长,巧克力的外壳早就已经融化成了丑陋的样子,中空那份不安的寂寞感佔据了整个脑袋。又心边脱下套装掛好、一边大口吞下阿树喝剩的啤酒。然后,把巧克力捏碎。她喝着、边脱着,酒罐空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负担了。匆匆爬上床,一俯身便吻上阿树的右肩,往上吻,直至紧贴着嘴唇,同时一边探手拉开廉价皮带。她孱弱的臂膀已经被惹得颤抖,寂寞感将理性近乎侵蚀殆尽。好冷、好喘、好难受。不消多久,在又心的胴体底下,那醉汉开始有了点反应。他粗鲁的翻过身,一手把又心搂上胸膛。鼻腔里灌进好浓重、好真实的油漆味,又心在喘息之外,只把多馀的力气都用来呼吸,虽然混上了体味和汗臭,但很可悲的是竟然能够从中找到那份安全感。大口大口地,就像是平底锅上沸腾的热油,突然被液态氮急速冷却,疲弱的身子终于不再颤抖,如梦一般放心地享受着。黑影交织在窗帘上,像幅墨画舞动,而窗外,雨似乎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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