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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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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六点整,入夜,城市的光害开始喧闹。第一天的展览告一段落,总结上来说办得很成功,所幸中午的事情并没有在网路上萌芽,只要接下来不再出任何差错,就能云淡风轻掉。而这是对于摄影大哥来说。阿树并没有留下来开会,他被要求先去执行那项重要的任务。但脚步甚至都没有踏出园区,就停留在户外的草皮坡道上。沿着木板步道,他坐了下来,开始颓废。他不断地打给又心,就算还没想要该怎么开口也好,总之先连络上再说吧?到时候看是要道歉还是赔偿,只要能够让她签下授权文件就好了甚至不用这么麻烦,仅仅需要一句口头答应。只要能让『春雨』好好地刊上封面,什么代价他都付得出来。但当第十通拨过去后,烦躁的嘟嘟声变成了无法接听,他知道要不是关机、就是自己被封锁了。通讯软体呢?一长串的字,连已读都没有。有必要搞得那么夸张吗?一定是那个薇妮吧?那个情绪管理有问题的女人?还是说又心本来就打算这么做?是为了报復那晚没有留下来的自己吗?是吃蔓婷的醋吗?还是只想要多拿一笔钱?她会缺钱吗?还是说也想成名?靠这种方式来搏版面?总之,各种天马行空的理由他全部都抱怨了一遍。然后,才无力地又垮了下去。「阿树哥。」身后,风铃没有摇曳。「你整天都没吃东西吧?」她带了几个便利商店的饭糰。「谢谢。」他接过,开始狼吞虎嚥了起来。蔓婷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沉没。她晃了晃身子,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要好好地说出口。「阿树哥,她不是你的模特儿对吧?」「呃?」手停了下来,他愣愣地看向身旁的女孩子。她应该要是耀眼的,却只差一步就遍体鳞伤,而从口中细细吐出的、那股无力的肯定,令他不敢再多做延伸。「阿树哥,对不起,在整理记忆卡里的照片时,我看到了那些东西。」在不明白这一步踏出去后,是泥泞、还是悬崖之前,她只敢说给自己听。「有很多照片,和春雨的画面是同个场景,但仔细看了一下,却又不是都在同一天拍下的样子,而且也不像春雨那样只有黑白色,所以每个小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你们两个的生活用品、生活习惯和一些相处过的痕跡」阿树回想了一下,在那个房间里到底散落着什么?化妆品、文具、资料、电脑、衣物、镜头、酒罐、菸盒、卫生纸、没吃乾净的食物、没人收拾的餐盒、饮料瓶、保险套。他的心脏被溶解掉。「然后,还有一本相册,有两个很漂亮的女生但我不认识,我在猜想,会不会其中有一个人是春雨的女主角呢?如果是的话,那又是谁呢?我不知道,所以又接着往下翻,翻到了一封信。」信?阿树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回想起来。「阿树哥,她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对吗?」蔓婷鼓起勇气,把船锚般的视线给硬是扛了起来,落在阿树身上,她想用自己的双眼来好好地确认答案。而阿树,他却只是犹豫着、叹气着、然后摇摇头。预料之中不愿听见的答案。但至少,蔓婷明白了。「你们、这样子、有多久了呢?」「一、一、两年了。」「两年?」她下意识揪起领口,为心中默默的感同身受而无法喘气。「阿树哥,你知道吗?被在一起两年的人所背叛,是很痛的一件事。」「我才没有背叛她!」他握紧拳头,往木板上大力一槌。「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是她们两个人的问题吧!干!早知道就不要邀她来了!」「阿树哥,你别这样。」她缩起了身子,彷彿在碧潭时的画面再一次地上演。「不要再因为误会而伤害到谁了。」「是她伤害了我!」但他反倒却站了起来。「你们全世界都在伤害我!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希望我成功、每一个人都看不起我!你凭什么认定这是我的错?你又懂了些什么!」「这些话,你没有勇气当面去和那些人说,反而只敢发洩在蔓婷身上吗?」身后声音传来,阿树这才发现原来御瑄也在场。「你刚刚对着蔓婷所骂的每一句话,难道都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心虚吗?」「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像把将要失控的机具瞬间切断电源,阿树当了机,看向蹲坐在原处的蔓婷。他靠近、伸手、想抱抱她、求她原谅自己。但御瑄上前挡在两人之间,逼退了阿树,不让这隻怪物再继续触碰到蔓婷。「所以就可以放心伤害她了是吗?反正事后再解释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就好了?她就得要把你这些蛮横不讲理的责怪全数吞忍下去?」这柔弱的女孩,甚至伸手推了他一把。「要我是今天中午那个女生,我也会赏你一巴掌的。」「御瑄」此时,蔓婷却轻轻拉住了她,将她稍稍带往身后。并没有看着阿树,而只是眼神迷茫地低垂着,无力地说道。「阿树哥我是希望作品能被放上杂志的因为,自私地想,这同时也是我的梦想,是能坚持我继续往下走的、一个很重要的礼物」说着说着,她举起了纤细的手臂,让指尖盖住双眼。「但拜託你放下吧?好好地和那个女生道歉、把作品撤下来吧?」「什么?撤下来?」阿树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最后是由蔓婷口中说出口。那个一直以来支持着她的小粉丝,唯一会因为他的照片而崭露笑容的女孩、这世界上唯一敬佩着他的人。竟然亲口要他放弃?「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弃的都事到如今了,我都已经要成功了,我绝对不可能会放弃的」

他踉蹌地向后跌了几步,转身就跑、逃了开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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