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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离婚后的过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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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允承一如往常的早起在房间用电脑,允湘昨天回来晚了,还赖在自己床上,温知莚跟陈睿丰从房间出来,由于暂时不想让孩子察觉异样,她昨晚就在主卧打地铺,这让陈睿丰心里不太好受,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上那张床。她敲响允承房门:「承承,我今天跟爸爸一起出门,你们球队寒训结束了吧?」「嗯。」门打开了,他穿着休间服,方才应该在打游戏。「那你今天帮我顾一下小湘,中午带她出去吃饭。」她从钱包抽出五百元交给他。「你要去哪?」她心虚了一下,才佯装没事道:「去市场买点菜,太久没在家煮了,家里都没菜了。」「不用我去帮你提吗?」「小湘还在睡呢,她昨天太累就让她睡别叫她了,你留在家顾着她,反正过两天就要回阿嬤家过年,我不会买很多。」他应了一声回去继续打电动了,她松口气,拿起包包跟陈睿丰出门。两人一路无话,到户政事务所停好车时,陈睿丰双手仍紧握方向盘,很多话在心里来了又去,到了嘴边又吞回去,儘管他再想挽回,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身边这个女人在感情上心有多狠,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他跟她是大三时在学生会里认识的,在当时的干部训练活动中分到同一组别,因为长时间相处迅速拉近了距离,他开始追求她,一开始她没有同意,但他一直没有放弃,一直不停约她,慢慢攻陷,一个月后他们就自然在一起了。刚开始并不顺利,因为他没交过女朋友,很多事情都显得笨拙不够贴心,两个人常起口角,也会冷战,磨了两年两人才大略清楚双方的雷点,进入一个稳定的阶段。他一直很清楚她的脾气,只要是她下定决心的事就几乎没有转圜的馀地,所以交往期间就算吵得再兇,他从来也不敢提分手两个字,如今却是自己葬送了这段关係。她乾脆下了车,在车门边等着他,但大约过了五分鐘,他还是在驾驶座上,她也不催促,又过了约十分鐘,他终于有勇气下车面对这无法改变的结局。两人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仍是十分沉默,她以为自己这几天已经将心情调适得很好,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仍是感到有什么东西失去了的空虚感,十七年的婚姻,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她看着配偶栏空白的身分证,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无事一身轻。两人沉默的从户政事务所出来,来的时候是陈睿丰开车载她,但现在她想要自己一个离开,她转头对他笑着说:「好啦,我们现在都是单身贵族了,就好好享受单身的生活吧!」他仍是不语,心里堵得慌,离婚证书握在手上像烫手山芋,他的婚姻只花了几十块就结束了,他从没想过离婚可以这么容易。「那就?这样啦,你也快去上班吧,拜拜。」她一个人说话感觉很乾,只好赶紧画下句点,正要转身离开,他终于开口:「你?还是会回家睡吧?」「我已经答应你先不让孩子知道,所以在我回露山之前,我都会在卧房打地铺,但孩子知道以后,我就会去外面租房子,在搬出去之前会先睡在客房。」「床可以让你?」「是我的心里过不去,你知道的。」她打断他的话,随即转身离去。她其实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漫无目的的逛,人家都说女人生气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花钱是最快的解闷方式,但接下来她要一个人过了,她离婚时骄傲的不肯要任何赡养费,当了那么多年的家庭主妇,自然是没什么私房钱,户头里还有一些积蓄是父亲过世时的保险金扣除医药费剩的,所以也不多,要省点花。突然,她在一间二手书店前停住了脚步,这个时间书店还没有开门,但让她停下脚步的是书店前的柱子上贴着一张破旧斑驳的海报,这张海报褪色严重,但字跡还算清楚,海报边上写着一行字"我把他完整的世界还给他,我带着一个完整的自己离开",她年轻的时候读过这段话,当时十分喜欢,觉得如此瀟洒大气的文字太符合自己的风格,但如今再看,竟是感慨良多。她跟陈睿丰交往三年结婚十七年,他们本来就各自完整,乍看之下现在不过就是回到原点而已,但中间深深坎入彼此生活的二十年,哪有可能那么容易还清或带走?她其实也没有要跟前夫撇清关係的打算,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而且他们原本的相处就很像朋友,或更像亲人,只是短期之内想要消除两人之间的尷尬应该没那么容易。多想无益,她还没忘记要圆早上跟允承说的谎,直接上计程车往市场去。除夕一早,婆婆就打电话催促他们早点回去帮忙,温知莚今年在婆家忙得特别勤快,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以家人的姿态忙碌。就如往年一样,吃完年夜饭,大家都坐在客厅看电视、嗑瓜子,只剩婆婆跟她处理善后,收拾完婆婆一边把手擦乾一边指着水槽堆积如山的碗盘道:「知莚,那边的碗先洗起来。」允承这时走进来道:「我来洗吧!」「洗什么,我不管你们在家怎么样,反正来奶奶家,男生都别给我进厨房。」她意有所指的说。允承还想反驳,却被妈妈的眼神制止了,只好有点不高兴的离开。婆婆出去没多久,陈睿丰偷偷摸摸的溜进厨房,想拿过她手里的菜瓜布说:「我来吧!」「不用,反正是最后一次做了。」他苦笑着说:「还是我来吧,你现在是用什么身分在做这些事?」话都说成这样了,她放下菜瓜布退到水槽后方,看着接手的"前夫"说:「你知道吗?我们结婚十七年,这是唯一一次你在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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