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阎小岳 单恋(2 / 3)
没有学生,我突然埋怨起近江高中的学生怎么不爱念书,至少人多可以破坏这小俩口的甜蜜氛围。借书柜台的工读生,也就是他们两个,无视周遭环境,完全沉静在两人世界。林明轩和郑子薇聊着聊着,忽然就安静了,时间彷彿静止般,空气中充满某种令人窒息的曖昧,接着我最不愿看见的画面还是出现了。俩人的鼻樑越靠越近,像是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般的互相吸引,最后重叠成一个点,那一刻我撇开了头,往走廊尽头奔去,沿着教学大楼旋转楼梯衝下,一个没踩稳失去中心还漏踩了几阶。对于恋爱的议题,我在电视上也曾看过许多节目,他们说:「失恋了,就找事情做,把自己搞得很忙,忙到忘记失恋的痛苦。」脚踏车坐垫不断在我臀部啪搭啪搭响,似要把我赶去某个可以忘记刚刚那一幕的地方。
我沿着学校大门前的大马路,就这样不停歇的一直往前採,双腿是敏捷又轻盈的,可是胸口却像悬掛上一颗千斤重的的巨石,怎么也甩不掉。「啊!啊!啊!」近江区的荒郊公路上,我朝着鲜红的艳阳大声吼叫,极尽全力想吼出那个莫名的鬱闷。从近江区搭公车到皇后镇,少说也要一小时车程,我没有停地疯狂像前骑,像头野牛似地,直到最终体力不支,然后一个中心不稳,我跌进旁边的竹林中,疲惫地大口喘气。脚踏车跟心情一样扭曲变型。汗水、血水、跟杂草在我脸上搅和在一块,我想就这样躺在无人烟的竹林里,一辈子不要动化成一个土堆算了。即使这样盘算,失恋的悲伤最后也还是敌不过简单的「肚子饿」,我拖起飢肠轆轆的身子,压住撞到眉边额头的伤口,一步步走到了灯火闪亮的不夜城。皇后镇。我每天发奋在cao场拚了命练习跑,为了最后一场的决赛而努力,也为了偶尔会路过cao场边的郑子薇--她的多看一眼。我总是在衝刺过终点线后,伸头望向教学大楼走廊,久而久之这个举动渐渐被教练发现。「够了够了,不用再看了,有很多女生在看你了,我都知道。」顶着运动帽加白色球鞋的教练揶揄说道,皮肤黝黑的他说着一口原住民的腔调。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两三群女同学在教学大楼下的走廊看着我们田径队练习,快到放学时间聚集的人更多。「随便。」我在田径队是个孤僻的人,因为始终认为跑步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不需要跟伙伴有牵扯,所以我总是一个人沉默地挥洒汗水。但越是这样,越是让同伴间的隔阂变大,久而久之,我成为被孤立的人,跟其他队员嘻嘻哈哈地在场边谈天说地形成强烈对比,。「教练,他在等那个『酒店女』啦!」矮子宏脱口而出,然后引来队上十几人的哄堂大笑。「可是人家好像都在图书室跟别人约会耶?」另一个队员大笑接话。「没办法,对方是林老师的儿子,会念书又有钱。」矮子一搭一唱。我先是一阵惊讶,然后怒气马上窜上,握紧拳头快步走向他。「怎样?我有说错吗?要打架来啊。」队上的矮子没有丝毫畏惧挺着胸迎向我,他附近的队员也跟着凑上。「要被记大过嘍!要被退学嘍!」有人这样喊着。「嘿!做什么做什么!」教练马上将我们隔开。「最好闭上你的嘴。」我怒斥。「酒店女」三字,其实才是我最在意的,原来早在看不见的地方,学校同学早已将郑子薇在酒店打工的事情谣传开来。那天放学,我的心思完全被矮子宏话填满,「酒店女」难以入耳的名称在脑中挥之不去,我背的墨绿空书包也感觉而外沉重,想为郑子薇扭转形象。但我现在却是怀着忌妒极强的心情走进酒店。「今天我不是来打工的。」皇后酒店今天晚顾柜台的人,刚好是认识的小许,他满脸疑惑的看我,不解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只能盯着我身上湿透还绣有近江高中字样的运动服歪头问。「不然你来干嘛的?」「我来花钱买快乐的。」「你有钱?」我把一叠钞票扔在酒店柜檯上,小许登时愣住了,而我也不知道领了多少钱,就只是在提款机随意按几个数字,就握着钞票到了皇后酒店。十几分鐘后,我被服务生带到一间小包厢,点了满桌的食物,把音乐放到最大声,然后开始狼吞虎嚥的把桌上的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吞下一杯苦辣辣的烈酒,然后像疯子一样在小房间中间又唱又跳。有钱人的快乐不只是这样。有几个女伶敲门进来都被我赶了出去,直到一个白衬衫黑窄裙的熟悉女孩子推门进来。郑子薇的脸色像是被机枪扫过一样难看。「你到底在干嘛?」「我在等你。」郑子薇眼神闪躲了一下,「好不容易赢来的钱又被你花掉,你家的贷款是不打算还了吗?」郑子薇直直走到房间角落,关掉恼人的音乐。「还也好,不还也好,我都无所谓了。」仗着几杯黄汤下肚我发觉身上好像解开了什么束缚,讲话也完全不需要思考。「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郑子薇瞪了我一眼,转身想走,却被我一把抓住手臂。「我花钱叫你来的,你不能走。」「神经病。」郑子薇怒视我甩掉手臂上多馀的东西。「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你到底在说什么……」郑子薇流出黯然神色。「没关係,反正你也只是个『酒店』……」啪!比烈酒更火辣的一巴掌打在我侧脸上,最后那个『女』字被郑子薇一掌塞回肚子,她的眼神回到刚认识时的冷漠,甚至比刚认识时更没温度,我隐约看见她的眼角闪过泪光,同时我也知道,我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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