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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家都是成年人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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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那简短的一句话几乎驱散了她多年来的恶梦。五年,整整五年,活在地狱里的生活。儘管战灵再怎么美丽广阔,也逃不开它就是个牢笼的事实。如果问白雨最恨的事情是什么,大概就是被哥哥关进这里。打从在战灵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这里是她的理想乡啊、她曾跟哥哥说过的理想世界啊、连精灵族的设定都一模一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儘管过了这么多年、儘管她的世界早已崩毁,但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午夜梦回间的期盼却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毕竟这里曾是她的梦想。梦想着飞出高墙、梦想着出去看看广阔的世界、梦想着摆脱她一生的梦魘,而她的父亲,就是她理想世界中最大的恶人。坐牢?反正她是不信的。说到底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才不认,但纵火这件事情倒是真的。至于莉莉安是否有罪,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但莉莉安是哥哥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这点倒是不假。也许哥哥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照顾她,就像过去一直是奶妈照顾着她长大一样,就连最后,奶妈也是为了她而丢了性命,就在她眼前。然而明知道莉莉安跟哥哥一起欺骗她,她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因为她比谁都明白莉莉安是有苦衷的,她又何必为难她?要演就演吧!假装自己是罪犯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她被关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感觉糟糕透顶。那么说说让白雨最庆幸的事情吧大概就是多亏哥哥把她关进来,所以她活下来了。好吧很矛盾她知道,但谁没个叛逆的时候?当初她是真的很想死啊!谁知道上官暄丞回来之后她开始变得惜命了呢?曾经最重要的哥哥离开了家、后来最喜欢的人也出国留学离开了她,换谁谁不崩溃呀?白雨承认,在游戏中每天自杀除了自己想不开以外,也是对哥哥的復仇,为的就是让他知道把她关起来一点用也没有。至于所谓三年的刑期大概是哥哥给她的忍耐期限吧?谁知道呢?当初丢下她的人等到真出事了才回来管她,还是用这种烂方法。他难道就没想过如果上官暄丞不找她、或是她见到上官暄丞还是那副寻死觅活的模样该怎么办吗?好吧!她小小生活圈中唯二的两个男人,一个能把她吃得死死的、一个能把她看得透透的,除了上官暄丞跟白煦阳再无他人了。白雨微叹,这种既生气又无力的感觉真是差劲!但她也想明白了,无聊的监狱游戏她玩腻了,提早出去的方法莉莉安成天叨念着,那就赶快打穿试炼之塔、然后出去揍哥哥一顿吧!想通一切的白雨睡了一个好觉,醒后神清气爽的抱着上官暄丞的手,笑咪咪的对他说:「你说的大概没错,我哥可能一直在看着我,所以为了不被他继续用变态般的眼神偷窥,我决定儘快打穿试炼之塔出去揍他,然后问他为什么都不回家。」「……」上官暄丞无语凝噎,白雨的转变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白雨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原本灿烂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一个歷经沧桑的浅笑,却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她轻声说道:「鑽牛角尖可以一辈子,但想通一件事只需要一瞬间。我是想过要死,那是因为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但现在你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我觉得我好像应该放过自己。」白雨想,她应该向自己赎罪。她曾以为生命是轻贱的,所以她、母亲、奶妈都活在地狱般的生活里、看似光鲜亮丽的被「圈养」着;她曾以为生命是脆弱不堪的,所以那个可恶的父亲、可悲的母亲、可怜的奶妈都死了,死得轻而易举。她却活下来了。她感觉多年来被套上的重重枷锁,随着一场大火一夕之间全解开了,大火烧熔了精緻的鸟笼,但她却仍留在其中,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一隻习惯被圈养的鸟,如何能知道翱翔?所以她想死、想随着他们一起被大火吞噬,到时也能乘着风飞向各地吧?她低头凝视着与上官暄丞十指紧扣的手,幡然醒悟。先前是她想岔了。生命,应当是可贵的。活着,也应当是幸福的。上官暄丞握紧了她的手,不知不觉间泛红的眼眶悄然落下一滴眼泪。「对不起。」白雨摇了摇头,抬手轻柔的抹去他的眼泪,是炽热的,在游戏里依然能感受到那饱含歉疚与苦涩的滚烫,她笑着说:「都过去了。」安慰与被安慰的角色一瞬间调换过来,他曾认为自己是来解救白雨的,却没想是她给了他救赎。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反而顺势将手覆上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浅金色的眼眸中点点深情渲染开来,上官暄丞长长的睫毛随着他清冷的声线轻轻一颤:「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曾经他以为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儘管后来出国留学他仍觉得有的是时间与机会,却不想一把大火燃尽了他的念想。「我现在知道了。」白雨轻笑,觉得心里甜滋滋的。空气有点粘腻,散发着耐人寻味的旖旎,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白雨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她一样是有点凌乱的,大概也是因为紧张吧!一想到上官暄丞也会紧张,白雨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连心都忍不住感到飘飘然。这一份只属于她的紧张,比世界上所有的蜜糖都要甜。也许是气氛使然,白雨缓缓闭上眼睛,心想着这时大概就是要接吻了吧?电视都这么演的。上官暄丞的确想亲吻她,并将这个吻视作无比神圣的事情,彷彿在他怀里的就是世界上最珍贵且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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