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吾之砒霜,彼之蜜糖。(1 / 2)
工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就如同过去一起相伴走过的那些日子,但似乎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莉莉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深怕白雨介怀。「知道,很容易就猜到了。」白雨倒是没怎么多想,能和莉莉安坦承相待也很好,她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一切开端会是因为朝思。还莫名其妙可以登出游戏了。幸福来的太突然,她甚至到现在还没什么真实感。「那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莉莉安不晓得白雨心里在想什么,但作为隐瞒的那一方,她是十分心虚的。即便情有可原,但欺骗就是欺骗。然而白雨只是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反问她:「为什么要问?」对上莉莉安既震惊又疑惑的眼神,白雨接着道:「你也蛮无辜的不是吗?就算是为了安莉自愿把自己关进来,但整天面对一个只会自杀的神经病,我应该让你挺头痛的吧?」想起过去鸡飞狗跳的那段日子,莉莉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挺头痛的,还整天心惊胆颤。「如果不是遇到上官暄丞,也许我可以假装一辈子、或是假装到攻略完试炼之塔那一天。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不喜欢问太多,维持着这样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我刚开始并不怎么快乐。」「我很抱歉。」「嘿、干嘛这么严肃?再怎么说该道歉的也不是你,应该是我哥才对。毕竟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被关进来、你也不会被关进来。」白雨笑着说完,想了想又不太对,「可是如果我没被关进来、你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安莉也不会得到最好的治疗……说起来,命运真的挺奇妙的哈!我现在竟然有点感激我那个混蛋哥哥。」莉莉安红着眼眶,将白雨紧紧拥入怀中,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哽咽的「谢谢」。白雨只想说,她们之间不必客气。命运真是挺奇妙的东西,「吾之砒霜,彼之蜜糖」不外乎就是如此了。有时候别人眼中的救赎于她而言是种煎熬,就好比如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好将她关起来的哥哥,这个世界之于她就是一座监牢;然而转念一想,她的煎熬又何尝不是他人的救赎呢?就如同她与莉莉安相悖的立场,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道明白的感受,明明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但她却愿意被可怜的莉莉安欺骗。良久,白雨揉揉莉莉安的脑袋,让她别太担心。「契约的事情我会解决,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她跟莉莉安在战灵里生活了近三千个日子,对外界来说也许只是一年半的时间,但对她们而言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白雨能体会莉莉安的心情以及急迫,就算见到了安莉,于她而言安莉还是相当遥远,这比不见面更令人倍感煎熬。毕竟现实和游戏,终究是两个世界啊……而她和上官暄丞,亦是如此。「白雨……你究竟都经歷了些什么呢?」在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白雨听见莉莉安充满心疼的声音,彷彿怨灵镇那日的倾盆大雨,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白雨想,也许这就是她将来所要面对的问题。她已然越过了两年前那道坎,然而当这道丑陋的伤疤揭露在阳光下,她还能够泰然处之的说都已经不疼了吗?她像是变成一团没有形体的意识,浑浑噩噩的在黑暗中沉浮,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也感受不到自己应该已经滑落脸庞的泪,怀抱着一颗千疮百孔又疲惫的心,白雨逐渐失去意识。时隔两年,从未登出过游戏的白雨下线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白熙雨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好好的呼吸过了,明明在游戏中也会呼吸,但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真实且略感沉重。她不晓得自己在黑暗中沉浮多久,只知道还没来得及回答莉莉安的问题就断线了,后来便失去意识,醒来时只闻道满屋的酒精味,或是说医院独有的味道。白熙雨有气无力的想抬起手,却发现连动根手指头都极为吃力,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彷彿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敲碎了,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滩没有支撑力的烂泥。「急什么?个性跟你哥简直一模一样。」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熙雨艰难的移动脖子,总算勉强看到一片衣角。纯白的医师袍,上头绣着的名字她看不清,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醒,视线模糊不清,看什么都只看到一片片色块。「现在把你弄回战灵来得及吗?虽然我很想看戏,但你现在这样估计跟白煦阳也打不起来,反而我更有可能先被他杀掉……」韩如斯算是后悔自己衝动的行为了,他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趴在白熙雨床边的栏杆上懊悔不已。白熙雨很想跟他说晚了,奈何她现在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虚弱的瞪着对方,意思是:你敢这么做你就死定了!
韩如斯笑了,没想到白熙雨虚弱成这样还能逞兇斗狠。「行吧,做都做了管他去死。这几天我会请人帮你做简单的肌肉按摩,过阵子我们再来规划一下復健行程,争取快点下床,趁你哥回国之前赶快恢復身体机能。」闻言,白熙雨先是眨了眨眼,眼珠子又转了几圈像是在找什么,韩如斯算是看懂了,大概是担心好姊妹来着。「放心吧!李安然就在隔壁房,我也不会吃了她。」白熙雨这才放心的露出笑容,虽然尚未能够控制身体导致笑的很僵硬,但她相信韩如斯应该能懂。呼吸还是有点沉重,彷彿胸口压着好几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一想可能是自己躺太久的关係,白熙雨也知道不能太过急躁,试着让自己身体放松、慢慢呼吸。「挺聪明的,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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