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入瓮(1 / 2)
猎人迷路了。她想不明白,不过採个药草,怎么就这么迷失方向呢?近郊的森林连孩童都能随意穿行,但自己徘徊了整整一下午却连条路都没看到。「哈啾!」冷风吹过,天色渐晚,细长的影子缓缓与周遭的阴影合而为一,气温也跟着离去,虽说不及冬天,但兽皮衣也顶多让她看起来人模狗样,根本没办法指望能感到温暖。女人啃了几口肉乾,水袋即将见底,正当她张望着是否要爬上一棵粗壮的树当作临时住所时,远处却闪过一抹火光,在失去暮色遮掩的如今异常醒目。嗯?有人?内心的烦躁一扫而空,几乎没有犹豫,她转身马上朝着那个方向跑跳而去,轻快的脚步能感受到那雀跃的心情,就连起伏连绵的地形都如履平地。儘管习惯森林,但迷路之下,这色彩单调的迷宫可是会让人发疯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乡遇故知!虽然搞不懂那位异国商人当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懂那种感觉了──大概吧。靠近一段距离,待建筑的轮廓清晰,她便放慢脚步、压低身子,缓缓查看亮光来源处的情况。那是一栋镶嵌在岩壁内的教堂?除了部分结构是木头外,大部分都是由石材堆砌而成的,方正而庄严,从内部溢出的光不算强烈,但在这里还算醒目。但怪了,可没听说这里有间教堂。儘管居住在远离人烟的郊外,但猎人还是有基本常识,这栋建筑结构是最传统的教堂,没有任何徽章,无法判断侍奉的是哪位神明再贫穷也该掛个十字架或印记什么的吧?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吧。为了安全,果然还是得进去看看才行。嘶嘶──「?」年轻人拢了拢及肩的黑色短发,可能是自己太累了,走起路来都有点迟钝,左看看又看看,总归没有什么异常,很快便走到门前。没有敲门直接进入,温暖拂去了颊边寒冷,向前走了几步,关上的木门将黑暗隔绝在外,朦胧烛光映照出眼前的身影。那是拥有一对尖耳朵的少女。「您好。」洁白手套执起银烛台,烛光照亮了那惊艷的容貌,虽然身着庄严肃穆的修女服,仍无法掩盖奇其曼妙姿态。银灰色双眸弯起,温柔的笑容彷彿让自身一直以来都压抑都得以解放。如此美丽,如此温暖是今日旅途中所见唯一的灯塔。直视来访者蒙上阴影的眼神,少女眼中的笑意渐浓,周边的阴影微不可察地蠕动着,但随即隐匿于角落。「走了整天很累吧,我带您去休息。」她的身影比猎人还要更娇小,靴子在走动间发出清脆声响,一步一步引领着走进前方的黑暗,路途中唯有她胸前的烛火能照亮部分黑暗。从侧面窥探,头巾之下依稀可见几缕金色的发丝,以及那尖长的双耳,一股淡淡的花香让她更加娇艳。让人感觉有些恍惚「请坐。」回过神来时,女人已端坐在木椅上,这里是简朴的食堂,周遭点着温暖的火光,虽然远处黑暗中好似有些什么在走动,但眼前温热的餐点与身旁的少女足以吸引绝大多数注意。俯下身的精灵少女将精緻的银餐具、餐巾等放置在身前,轻灵的嗓音在耳边低语,简单几句介绍面前菜色的名称,偶而传来的轻笑似是透过身体,直接传达至心底。「需要什么的话,我都在身边。」呼。烛台熄灭,但大厅的火焰却更加刺眼。「吃吧,我可爱的──」「咦?」她在这里干什么。唇齿间隐约有葡萄酒的馀香,明明秋天已经过了大半,身体却有一股明显的燥热以及清爽?她洗好澡了?而且身上柔软的绸缎恐怕足以买下大半间房子了。猎人站起身子,又摇晃着跌在冷硬的台阶上,环顾四周,只能粗略判断周遭是类似剧场的高台,但稍远的地方完全被黑暗吞没,完全看不清。回头一看,刚才自己坐在舞台中心,那儿放了几束花、几盏蜡烛,地面绘製着略微扭曲的y字,两头还画有倒过来的山羊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纹章,但女人顿时鸡皮疙瘩爬满身子。
联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进了那间教堂,推敲现在自己可能发生的情况,由不得她冷静。cao。硬憋着不安,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于是不顾身体状态不佳,赤裸的双足向前一踏,发出有些沉闷的碰撞,不像是一般人类走路所能发出的声响。一步。仅仅踩出一步便完成加速,她背对舞台──现在看来是祭坛的中间位置,往前猛地一衝,以不管黑暗中有什么都一併撞飞的势头撞。头颅两侧冒出一对山羊角,腿部的肌肉隆起,就这样兇猛地朝着黑暗而去────就这样撞在地上。狠狠地撞在背后祭坛的中心。「呼嘎噗!」女人一脸茫然。明明往前衝,为什么会直直撞在地上?但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她感觉到自己短小的角被「什么东西」包住了。耳边传来明明应当是初次听到,心中却觉得熟悉的轻笑。「真是莽撞的小羊儿啊。」紧贴着地面,张大的双眼几乎贴近那扭曲的纹章,想要翻过身子却动弹不得,明明背部感受到的压迫并不重,却令她连挣扎都做不到。有人坐在她身上。可疑的教堂、曖昧不明的记忆、没见过的纹章、不知用途的祭坛、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等同于赤裸上阵的茫然感,完全的未知在瞬间便让恐慌渲染到女人身上,连提问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最终她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句:「你是谁?」但没有任何回应,猎人却发现身体正在被触摸,从头颅、肩膀、腹部一路游移到足尖,没有摩擦感、也不滑腻,只能单纯感到身躯被某中未知的东西给触碰过。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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