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 / 2)
这时,前路有一道光打了过来,她下意识避了避,回头见是辆出租车,红灯闪烁:空。脸上一笑,抬手招了招,头顶的雨越下越大,等车一停,手就去掀车门,特意抖了两下包才进去,“师傅麻烦到……”话音未落,眼角的余光映着一副张扬英俊的脸。盛筱愣了愣,夜色昏暗,她的话在喉咙转了转,最后如雨水洇入衣料。男人没有看她,手肘撑在窗沿边,修长指腹抵着太阳穴,华灯隔着水雾碎在他眉峰上,端坐陋室的人却愈显矜贵。“先生,您目的地到了。”男人眉眼轻扬了点笑,嗓音低低滚落:“目的地,”说着,眸光轻轻朝她侧来,压着沉甸甸的夜色,对她说:“确实到了。” 颤栗◎窝在被子里的舒服。◎窗外的雨密密匝匝敲在玻璃窗上, 车厢内的空调汨汨送着冷气,在窗上凝了层雾面,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星星点点的璀璨灯火像副雨中水彩,偶尔点缀视线。盛筱瞳孔睁睁地看着沈溪珩的侧脸, 指尖沾着黏稠的水意,心跳撞着身体, 声音似乎有一瞬间哑了:“你怎么……回来了?”出租车缓缓碾过水线,激荡起水纹, 男人靠在沙发背上, “听说你在找我。”盛筱张了张唇, 脑子里恍惚想起自己在查这家游戏公司, 电话确实打到了客服中心,她脸颊微微鼓着气:“工作而已, 别多想。”男人眼皮微阖,指腹轻轻碾了碾,盛筱看见他从外套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眉心微蹙起:“还抽?”沈溪珩笑了声,“一会下车再抽。”车厢里敲着雨声,两人安静后, 听见电台里缓缓播放着深夜点歌, 缓慢的男生略带沙哑, 歌词是:“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忽而, 身旁传来一道轻轻的笑声。盛筱心头微跳, 不知是不是某种隐喻和心境, 让她听见了。所以, 他是为了她回来的吗?“小姐, 到了。”盛筱掀开车门:“手机自动扣款了,谢谢师傅。”说完,她仿佛逃避般冲入大雨中,忽然,身后拢来一件外套——那双水雾雾的瞳孔抬起,像雨中清荷落在沈溪珩的眼中,男人大掌托起她的下颚,“你听,老天爷都哭了。”盛筱眼睫如蝴蝶羽翼轻颤,底下却是汹涌澎湃的潮水,“沈溪珩……”她声音念出来都是哽咽:“那个游戏,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没有前途,没有人会玩的……”忽然,脸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她被他双手捧起,与那双深邃的眉眼相视。“盛筱,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心头像“砰”地一下炸开了烟花。修长的指腹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水痕,不知那是雨,还是泪……“盛筱,我用了六年时间,才写出来的。”眼眶有浓烈的热意涌出。她不会忘记那个故事,十年前,她在全国作文大赛的决赛上写了一篇《野猫》。在这篇小说里,她编造了一个故事,一对感情破裂的夫妇在猫咪的指引下进入了猫的国度,诡谲梦幻,想象他们分别过上了对方想要的生活,而在这一个个通关小世界里,他们必须合作,相互依赖和信任地走下去……而这篇小说被选登上了青年杂志,和沈溪珩那副画在一个栏目里。她没想到他会看见,看见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幼稚地想着,让秋沅和盛怀民在她的世界里和好如初。那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的梦,关于家和爱。而他将这些文字变成了可视世界,一帧帧跳跃的人物和优美的故乡,让她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成为那只猫,让她亲手见证爱的弥补。“沈溪珩……”她低着头,眼泪和雨水一起吧哒吧哒地往下砸。“筱筱,你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知道,只是那时候的我还办不到,对不起,我迟到了。”盛筱被他沙哑的声音惹得泪流汹涌,万千情绪被他牵扯,“你为什么要回来……”“筱筱……”男人额头青筋凸起,腮帮子因为隐忍而紧绷,语气极力克制,“我想和你一起看幅画。”“什么?”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对于他的突然而至,说的那些话宛若将她的世界瞬间搅混了,她脑子招架不住地发着懵,只透着朦胧的世界看他的眼。“1859年,意大利画家海耶兹创作的——《吻》。”他话音落下,那双水淋淋的清瞳蓦地一睁。盛筱脖颈微倾,被他托着下颚吻了下来,唇上染着凉凉的水意,世界里的雨声忽然变得遥远,轰地一下被这道柔软隔绝。自成天地。一开始是绵绵的点嘬,而后这种试探变成了粗野,伴随着加重的呼吸声,盛筱开始无法喘气,腰姿不自觉后仰,细细的喉咙间散出一点呼吸的声吟。辗转,像要将一朵花揉开——“嗯!”粉唇被撬开,一股灼热宣示主权般横掠肆意,勾着她的舌尖与他纠缠,共舞,欢愉……耳边的雨声一下下砸在他们相触无间的唇畔,汨汨地顺进舌腔,她听见那水声,陌生又搅乱神经的音调,是阔别已久的行星终于相遇在共同轨道时的引力,无法控制地向对方奔去,然后,爆炸。盛筱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温度一直在升高,涟漪不止,泛动千里,她从未做过这种事,陌生却将身体上的所有神经都瞬间流动血液,紧紧蹙起的眉心下,水眸潺潺地看着沈溪珩的眼睛,张牙舞爪,幽幽灼灼地攫取着她。“唔!”盛筱捶了捶他的肩膀,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后仰,他的吻在她挣扎下落到了纤细的脖颈。这一刹,沈溪珩箍着她腰身的手臂更加收紧。“放开,你疯了!”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悸动感到害怕,生气地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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