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 / 2)
沉鱼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手中的茶盏举起,与他遥遥相对,像是共同举杯。他们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一起喝下了茶盏中的茶,皆是相视一笑。 转机(二)正说着, 便见淮南王和傅灵走了进来。因着被太后和皇帝接连斥责,淮南王早没了上前请安的心思,只想尽快落座, 以免引起旁人注意。傅灵抬头见沉鱼坐在薄太后身旁,不觉嫉恨,便道:“父王好歹也该去向祖母和叔父行了礼才是,若被旁人瞧见,只怕又要说我们淮南王府的不是。”淮南王无奈,只得跟着她一道走到皇帝和薄太后近前行礼。傅灵娇声道:“祖母近来可好?”薄太后没答话, 只看了淮南王一眼, 道:“可把博之送回去了?”淮南王唯唯诺诺道:“前日便着人送回去了。”薄太后点点头,又看向傅灵,道:“你们不要惹事, 哀家便太平了。”傅灵道了声“是”, 又凑到沉鱼身边,道:“祖母,不若我坐在这里陪表妹吧。”薄太后看了沉鱼一眼, 见她眉头微蹙,便明白了她的心意, 道:“有沉鱼陪着哀家就是了, 这里不消那么多人。”“可是祖母,大家一起凑个趣才热闹呢。”傅灵撒娇道。薄太后冷哼一声, 道:“朝堂之上,要那么热闹做什么?”傅灵脸一白, 有些绷不住, 道:“是……灵儿只是想着表妹寂寞, 这才想陪表妹说说话。”薄太后嫌恶道:“你陪着沉鱼说了, 谁陪哀家?”傅灵怯声道:“祖母说的是。”淮南王只觉傅灵不但没长脸,还丢了脸,赶忙带着她下去了。傅言之坐在下面,冷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手中随意的摆弄着茶盏,眼底却是一阵清明。他侧过头去看向卫铮,他似乎全然未察觉到自己在看他,只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傅言之很快将目光收回,他垂着眸,越发显得眼底晦暗不明。不多时候,各国使节便都到齐了。他们各个走上前来,争相向皇帝献着财宝,费心证明着自己国家的诚意。匈奴使节走上前来,躬身道:“陛下雄才伟略,威名远播,整个西域无人不知陛下的恩德,我族自愿归顺!”他说着,命人将礼物呈上来,有极精致的金银器皿、羊毛地毯、各式皮衣等,他道:“另有汗血宝马一百匹,战马一百匹,牛羊五百头,只可惜无法在大殿之上展示。”皇帝笑着道:“无妨,你们单于有归顺之心已很好。但愿两族和平,再无纷争,也好让百姓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使节跪拜道:“多谢陛下体恤,实乃我族之福。”皇帝道:“起来罢,朕与乌维单于也算是老相识了,朕敬佩他的才能和魄力,是大汉了不起的敌人。如今他有意归顺,更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历史必将记住他的功绩。”使节道:“我族单于想求娶一位公主为阏氏,我族必将以举国之力爱戴她,将她视为国母,还请陛下成全。”傅维昭听着,不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今整个大汉,也就只有她一位公主了。皇帝看了傅维昭一眼,沉声道:“此事再议吧。”使节道:“是。”他顿了顿,道:“陛下,还有一事……”“讲!”皇帝心情正好,如今各国归顺,自然不怕他们提什么要求。西域都是小国,要的也不过是物资、金银而已。使节看了看身后的各国使节,道:“臣等听闻陛下要在西域建立都护府,不知都护一职由谁担任呢?”皇帝听他骤然提起此事,不觉玩味,道:“你有何提议吗?”使节恭敬道:“臣等不敢置喙国事,不过私下有些议论罢了。”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呈送表来,道:“陛下,这是我们西域诸国商量出的请愿书,还请陛下过目。”皇帝看了长荣一眼,长荣忙走下阶去,将那情愿书递了上去。皇帝将情愿书打开,不觉蹙眉,道:“苏建?”“是。”那使节道:“苏建将军在西域经营数年,颇有威望,臣等以为,任西域都护一职他最适合。”姜子彦站起身来,道:“陛下,苏建之案还未查清,若他当真贪赃枉法,如何能担任西域都护一职?岂非让天下人嗤笑?”使节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听闻苏建大人并未认罪,想来这案件还有转圜余地。更何况这么多年来都是苏建将军镇守玉门关,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西域诸国的百姓或许不知大汉,不知陛下,却都知道苏建将军的威名。陛下不用苏建将军,怕是不能服众啊!”“放肆!”长荣忍不住道:“那苏建算什么东西,也敢和陛下相提并论!”使者见状,赶忙跪下身来,道:“陛下恕罪!臣失言!”
皇帝阴沉着脸,看向长荣,道:“他不过蛮荒之地的臣民,懂得些什么?”长荣低头道:“诺,奴才也是一时情急……”“不怪你。”皇帝摆了摆手,又看向那使节,道:“你们的心思朕知道了,起来吧。”使节赶忙谢恩,道:“多谢陛下!陛下宽仁,福泽天下,臣等感激不尽!”皇帝微微颔首,他便站起身来,去一旁入座了。宴席很快开始,可皇帝却不再是方才的心境,他手中端着酒盏,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目光却幽幽的盯着那使节看。薄太后温言道:“不过是个玩意,陛下若不喜欢,想法子处置了便是了。”皇帝点点头,道:“母后说的极是。”他说着,目光不觉落到沉鱼身上,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面前的歌舞,好像单纯的没有半点心机,又难得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若嫁到别家去,还当真是可惜了。翌日,堂邑侯府。姜子彦下朝回来,便径直到了沉鱼院中,大喜道:“今日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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