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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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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盼夏闲话时说过,太医院派系斗争倾轧激烈,平日互相轻视。你说这病是伤寒,我偏要说是风热。

而自己顶着个“新近得宠”的名头,这一病起来,一时间被太医院各大派系盯上,这时便开始各显神通起来。而她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毛病,不过是毛孔张开后骤然吹风,一时感冒了罢了,吃了药一周痊愈,不吃药七天痊愈。不过见佟格格真的着急起来,她只好叫佟格格附耳过来,用沙哑的嗓子说:“不妨事,叫章嬷嬷煮碗热热的姜汤,我喝了蒙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佟格格听了便去忙活弄姜汤的事了,淑岚还隐隐约约听见大公主的声音。“淑岚姐姐怎么病倒啦?”因怕过了病气给娇弱的小孩子,淑岚这几日都没见大公主。大公主的声音里还带了哭腔。“没事,宣琬别哭,你淑岚姐姐说她没事,那就一定没事。”然后便是佟格格安抚大公主的声音,淑岚听着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在被子中沉沉陷入了深眠。玄烨这几日没去任何嫔妃宫里,最近衢州收复,各项杂事的收尾工作也未结束。本是胶着的一战,叛军身居险要,易守难攻,而朝臣中竟有个不起眼名为戴梓的,自请去只身深入敌营说服叛军自降。玄烨本看他从戎不过三年,又非世家,父亲不过是前朝的一个监军,并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他一去竟凭三寸之舌,说服敌军卸甲来降,止干戈于阵前,不费一兵一卒。他便大喜,召此有才之人进宫来亲见。这一来一回便是忙碌的几天过去了,虽身处汤泉行宫,倒也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和衣而睡,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这日终于闲暇,忙昏头的玄烨才想起前几日新封的贵人淑岚,自己还一次都没登门看过。“病了?”玄烨从书卷中抬头,看着低头跟自己汇报的梁九功,语气颇为不悦。“怎么不来回禀朕?”“皇上前几日埋首前朝之事,奴才想报,也插不上嘴呀。”梁九功一脸为难。“况且,春溪阁那边也传了消息来,说受了些风寒,不打紧,不必特意回禀皇上,烦扰圣心。”“罢了,你去太医院传个太医去春溪阁好好看看,风寒也不是小事呢。”玄烨摆摆手让梁九功去传旨,心中思忖,不会是自己酒后荒唐伤着了她,她又受了惊,才一病不起吧?想及此处,心中突然生了些愧疚,便又开口叫住正要出去的梁九功:“你和太医院说,用药贵些不打紧,从朕的帐上支用便是,别叫乌雅贵人延误了病情。”梁九功领旨去了太医院,留下一句给春溪阁的乌雅贵人看诊的旨,就回御前去了。这太医院的派系是各有各跟随的主子的,而佟格格进宫时日不久,倒没和任何一派的太医有联系。而后宫形式瞬息万变,这新宠乌雅贵人前几日还在风口浪尖,这几日称病闭门谢客,皇上也未曾问过一句,渐渐关于她的讨论也平复下去了,话题都去了最近怀孕的马佳庶妃那里。太医院前几日一窝蜂巴结春溪阁的众太医,如今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才新封便丢在一边的贵人,说不定皇上以后根本想不起来。春溪阁近日不再来太医院拿药,太医院众人几乎忘了这个病了的贵人的存在。不过太医院还有一个例外。那便是没有任何派系、在大殿上被淑岚顺手救了一命的张怀。“我去吧。”张怀接了旨,在出入记档上登记着日期。“这人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混不出头……”“就是,不去红人主子面前奉承,偏要上赶着去医个不得宠的贵人……”张怀的耳朵发红,努力对身后嘈杂的议论嘲笑置之不理,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议论。左右也混不出头,不如遵从本心,去报了淑岚的恩。想至此处,他便抱着药箱往春溪阁走去。淑岚喝了姜汤,又蒙着被子睡了个昏天暗地,风寒已经好了个□□成。又听每日出门暗自打听风声的盼夏说,外面关于她的议论已平,话题一阵风似的开始议论马佳庶妃这一胎是男是女起来,淑岚心也宽了不少,剩下那一两分病气也说散就散了。这日,她靠在书案前一边剥核桃吃,一边瞧大公主写大字——这几日宣琬没能见她,好不容易见了,硬拉着她显摆自己这几日又学了什么新字。正看着,忽然见门外隐隐约约又有人声喧哗,似乎是不知谁又上门了。门外的正是奉旨给淑岚医治的张怀。别人不知深情底里,章嬷嬷是知道的。这几日佟格格叮嘱了她,只管守在门口,谁也不许放进来,她便照做。只是今日不知怎么来了个太医,声称奉旨给乌雅贵人请脉看病。“我们贵人吩咐了,并无什么不妥,只是身体一向娇弱,才缠绵病榻,吃了之前的药已经好多了,不必再劳动您请脉了,您请回去吧。”章嬷嬷照着淑岚教的话,一句句说给面前的这个太医听,一边心中好笑:身体娇弱?她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怎么没把牙崩着?谁知这太医却一板一眼地回答:“微臣是封皇上圣旨前来为主子治病,不敢怠慢,还请嬷嬷行个方便。”章嬷嬷心中又觉好笑,搬出圣旨?你以为你们太医院的那些事,老婆子我不知道吗?当即从袖子里掏出那个绣福寿纹的赏银袋子,掏出两个银角子往张怀手里塞去,一边笑着说:“太医这一路过来辛苦了,我们主子心领了,不好叫你白跑一趟,这点儿心意,太医拿去喝茶吧。”一般的太医到了这步,大抵就懂了,回去在医案上记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交差了事。谁知,那张怀不但不接银角子,还目不斜视,一撩衣袍,当场跪了下来。这一出,连章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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