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 / 3)
中问出什么后,再来问自己吧。淑岚自嘲地笑笑,之前千小心万小心,觉得自己已经是谨小慎微过了头,却依然抵不住飞来横祸。只稍稍放松了精神片刻,便被人逮住了把柄。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既然已经被人盯上,那么无论如何小心,都会被找到破绽。只因这当口是选后的风口浪尖,只因自己来自佟格格身边,便被当作了捅向佟格格的刀子。若是今日之事传扬出去,人人都只会说是佟格格曲意媚上,进献宫女;又cao控贵人来落了钮祜禄庶妃的胎。宫中家具陈旧,积灰甚厚。淑岚只好用手绢垫在地上席地而坐,抱着膝盖复盘这一切。此计一出,本来怀有龙胎、有望封后的钮祜禄庶妃失了皇子,而另一后位竞争者佟格格也身遭非议,白背了个谋害龙胎的嫌疑,可谓是两败俱伤。那背后之人是谁?又能从两败俱伤中得到什么好处?淑岚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某个关键之处如何想都想不明白。晚膳也没来得及吃,这宫中又幽暗发冷,淑岚只得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努力去忽视打鼓的肚子。不知过了多久,她只听得耳畔有什么东西敲击的声音。淑岚连忙去寻找那声音的出处,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风吹树枝的声音,而是轻微的有人敲击门框的声音。她循着声音到门口,看见一个人影映在窗纸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淑岚轻声问:“谁啊?”
那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缝隙,淑岚往门外一瞧,却是个眼熟的宫女,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了。还是那宫女先出言道:“是奴婢,马佳庶妃身边的宫女朗月。”淑岚这才隐隐约约想起来,似乎是在万寿功德宴上见过一次,一直跟在马佳庶妃身边的。“哦……原来是你。”淑岚点点头,“你怎么来了呢?”她从门的缝隙往外看了看,心中觉得奇怪。若真是禁足,恐怕周围是会有侍卫把守,此刻门外竟空无一人。“是我们主子受佟格格所托,送来两件东西。奴婢刚才上来时,给了卫兵们些许银两,也就行了个方便。”朗月似乎看出了淑岚的疑惑,答道。淑岚点点头,心中却依然疑惑未消。只见朗月掏出一个食盒来,盒盖打开,竟是一碗白粥。淑岚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种时刻,遣退侍卫,送来米粥,莫非是想趁人不备,把自己这个知情人鸩杀吧!虽然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此时早就肚子空空,但若是可疑的粥饭,她自然是宁可忍饥挨饿也不能吃的。淑岚的警惕全写在了脸上,朗月倒扑哧一笑,也不解释,只把那白粥端起来,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淑岚。淑岚这才接了,但依然并不动勺子。朗月倒不管她喝不喝,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下一层盒子,里面是纸和笔。“佟格格叫我传话给你,说她知道你是有许多委屈在心里,叫你写下来封了送予皇上,兴许能让圣心转圜。”淑岚正色点了点头,这倒是正理。若是张怀真的指望不上了,晴竹此刻恐怕被送入慎刑司生死未卜,恐怕此刻只能依靠自己写下一封自白书,为自己,也为佟格格辩一辩了。除了要写并非自己下毒之外,若要申辩自己并非佟格格曲意媚上献给皇上的,就要将汤泉池畔的误会解开,将真相和盘托出。她放下手中的粥碗,将屋里仅有的一盏微弱的烛火拿了过来,将那信纸铺在地上,整理了思绪,便将刚才所想尽数写了下来。写毕,她将这张纸用蜡封了,又郑重交给了朗月,想了想,又从头上拔了封贵人时赏的钗一并交在朗月手中:“辛苦你跑一趟,把这个也一同交给皇上。”朗月虽然不明其中缘由,但还是依言收下,将食盒留给淑岚后转身离去。养心殿后殿。玄烨看着又一次推门而入的梁九功,冷声道:“朕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面伺候着?怎么这会儿又进来了?”梁九功小心地打量着皇上,心中也有些打鼓。刚才皇上审张怀审了许久,不让任何人窥伺。他本想看看主子的脸色,来猜猜审问的结果如何,却见皇上依然是沉静无波的脸色,只是眉宇间带了一丝疲惫,并无任何情绪。而玄烨本就心烦,看见梁九功进来心中更烦。他深知,这时钮祜禄庶妃失了龙胎之事估计已经不胫而走,必然有人伺机而动,递进话来左右他对事情的判断。他本不想节外生枝,却见梁九功脸上比刚才更添几分战战兢兢之色,手里端着个托盘。玄烨皱眉一看,托盘中有两物,一物是红蜡封了的纸卷,另一物是一枚燕衔玉兰花样的簪子,样子极寻常,用的玉料也普通,似乎是库房里备着赏低位贵人、答应的寻常首饰。他先是取了那纸卷,破开蜡封,不必看落款,光看这字,除了乌雅贵人,没有第二个人写得出来。梁九功还端着那盘子,偷眼瞅着自家主子,见玄烨脸上不停变颜变色,一会儿皱眉,一会冷笑,一会沉吟,最后读罢,将纸一折放在一边的烛台上点燃了,又将那燃着火的信纸扔进了书案上的青花笔洗。他不由得心中疑惑顿起:难道是写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语,让皇上龙心不悦?再看皇上,竟然有些面上发红,手中的翡翠珠子手串也是被捏得咯咯作响。梁九功知道,这是万岁爷克制情绪的表现,他赶紧默不作声地假装木头,希望皇上的怒火别发在自己身上。谁知他却听皇上又松了那珠子,还叫自己的名字。“奴才在。”梁九功赶紧应道。“今明日将乌雅贵人、两个太医和兰舸一同带去殿上。”玄烨吩咐完,便又走向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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