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 / 3)
了多少个等级。再加上有了功名利禄的诱惑,那些苦熬资历的小太医们纷纷摩拳擦掌,连平日只能整理药方,做些抓药煎药之类的杂事的吏目,都跃跃欲试,想抓住这一难得的晋升机会。恰逢此时,造办处的磨镜师傅日夜赶工,又做出两台双镜头组的显微镜,供太医院研究观察使用。这下这两台显微镜便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宠儿,谁都想早一步占据先机,发现新的理论,给自己的前途添光。从前那些对张怀的理论不屑一顾的同僚,此时完全风向大改,比张怀还要废寝忘食地采集各式样本,总结新的理论。太医院上下几十人,显微镜却只有两台,众人几乎为了抢夺观察机会而大打出手起来,最终,为了阻止太医们不体面的行为,张怀不得不写了数条准则,诸如“使用显微镜前要事先预约观察时间,不得超过半个时辰”;“同僚观察时不可恶性干扰,做出揪辫子、扯官服一类行为”等等。而抱团的顽固派们,也终于发现了同伴越来越少,一个个也终于坐不住了。就连一直跟张怀对着干的马院判,也蹑手蹑脚地深夜如做贼一般摸进太医院,想在预约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发现说好跟自己共同抵抗细菌学说的众伙伴们的大名赫然出现在预约表上,他瞬间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可恶!说好了一起反对抵制,结果都背地里偷偷搞研究是吧!不行,我也要搞,还要研究出你们都想不出的绝妙理论来!”淑岚听着张怀的报告太医院中众太医的变化,心中颇为满意。就要形成良性竞争的氛围,才能推陈出新,加速发展嘛。研究的同时,对于原来的本职工作也不能丢掉。在以前,要想成为宫中的医官,要通过层层严格的考试,才能进入太医院的教习厅进行培训上岗。但宫中皇上宫妃,自然不会找这些初出茅庐、只读了几本医书的新手来诊病,被传召的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个老太医。而那些经过遴选进入太医院的新人,便年复一年地坐冷板凳,打下手,蹉跎了年华,却毫无实际经验,最终导致空有御医之名,却连宫外经验丰富的游医还不如。若是有经验的老太医告老还乡,便会从教习厅中择优提拔。但提拔上来的新人往往毫无经验,便造成了人才断流。对于这种困境,淑岚便给他出了主意,让教习厅中毕业的预备太医们,像现代的医学院学生一样,设定实习期,与有经验的太医一同出诊,一同斟酌方子,甚至一些简单的病患,可以让实习太医诊治,有经验的太医在旁监督。“话虽如此,但还是难办得很。”张怀踟蹰着开了口。宫中嫔妃,公主皇子,个个金枝玉叶,就算是小病都要慎重处置,若是张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实习医生出诊,恐怕受诊之人会觉得受到了轻视。“前几日,宜嫔娘娘郭络罗氏,患了积食之症,深夜宣太医,结果她见来诊病的并非院判院使,便发起脾气来,砸了一整套青花茶具。”张怀想起这事,还是露出了苦笑。“说太医院竟派一个初出茅庐的预备太医来诊病,定然是轻视她,差点闹到皇上跟前去……后来微臣和另一位院判登门赔罪,为宜嫔娘娘开了消食方子,这事才算勉强平息。”淑岚在心中深深叹息,又有些着急:若是不培养新生力量,这些年轻的人才可要白白荒废在宫里了。真可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忽然,她脑中一个尘封的念头忽然划过。既然宫中得不到锻炼机会,何不去别的地方实习呢?“我听说,军队中的军医们往往只受过最简单的包扎训练,抓药把脉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对于医者,军中也是最容易得到锻炼的地方,不仅有足够多可以让医生练手的外伤病患,头疼脑热、疟疾风寒之类的病也多有发生,若是太医院的预备医生可以去军中实习一年半载,岂不是对军队,对人才的培养都有益的事吗?”淑岚想及此处,心中兴奋不已。“话虽如此,但那些人削尖了脑袋钻进太医院,自然是想体面食宫廷俸禄,怎么会愿意随军过风餐露宿的苦日子呢?”张怀叹息。“若是有利可图呢?”淑岚笑笑。张怀立刻了然,谢过了淑岚后,离开永和宫,拐弯就去了养心殿。玄烨听完了张怀让预备太医进军队实习的建议后,深觉有理,立即大手一挥,对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宣朕的旨意,愿意随军实习的预备太医,实习期满三年者,无需等待升补,直接升任吏目。”此旨一颁布,太医院上下更是哗然。吏目虽是太医院中最微末的医官,但也是九品官;若是按往常惯例,进入太医院后,想当上吏目,寻常子弟定要熬上七八年之久。但世家子弟,则可以插队免试直接成为吏目,后面排队的人要想升迁则更是遥遥无期。这一制度,让多少没有门路的寒门子弟恨得牙根痒痒。世家子弟进宫当医官,无非就是混个编制,躺着吃饷,自然不会愿意煞费苦心去随军实习;而对于晋升无望的寒门子弟,这可谓是在眼前铺开的登天之梯了。只要苦上三年,就能当官!这样的诱惑,没几个人能抵抗。下旨的太监才一颁布皇上口谕,报名的人就几乎挤破了头。玄烨听闻,也心中暗喜,此时正是战火连绵,平三藩的关键时期,阵前军士伤亡众多,又因水土不服而战斗力大减的例子比比皆是。如此一来,便大大地拖慢了战争的进程。多拖一日,便要多一日的粮草供应。国库本就底子不厚,士兵和粮草的损耗则更是雪上加霜。当张怀将写得满满当当的报名表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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