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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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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安睡后,整个人摊在太师椅中,感觉自己里衣的衣襟都要被汗水浸透了。他才松一口气,一转头便见床帘中间钻出一个脑袋来。“你醒了?朕方才见你睡着,就没扰你,便自己抱了胤禛一会儿。”玄烨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子。“胤禛睡下了?”淑岚揉了揉眼睛问道。“嗯,不用乳母,朕亲自哄睡的。”玄烨将“亲自”二字咬得很重,语气中满满的炫耀得意。“真的?”淑岚笑了笑,“胤禛入睡难哄,平日乳母哄也要哄上快半个时辰才肯睡,看来皇上比乳母还有法子,果然胤禛比较亲近皇上啊。”“朕的阿哥,自然与朕亲近。”玄烨将淑岚的夸奖全盘接下,心中得意之情简直满溢出来了。“皇上说得是。”淑岚应道,感觉下一刻就要憋不住笑了。她其实早就醒了,至少完整地听着玄烨唱完了那支走调的摇篮曲。本来偷偷瞧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想伸手帮一把,但还是收回了手。看来不插手果然是对的,不然他哪能在带孩子这件事获得这么大的成就感?淑岚想起一句俗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为人父母自然疼爱自己的骨肉,但五指尚有长短,做父母的总是会偏疼一些会撒娇一些的孩子的,而早早懂事又万事都自己料理好的懂事孩子,则容易成为被忽视的那个。显然,包括胤禛在内的所有皇子都被从小教育要成为后者,要早慧自立脱颖而出,要隐忍持重顾全大局,要替皇阿玛分忧。不过,至少在他还小的时候,还是让他尽情在皇阿玛怀里尽情展露稚子天性吧。 过继惠嫔宫中,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日。“你这小子,给我站住!”惠嫔看着一日日长大, 小皮猴子般的亲生儿子, 气不打一处来。她举着一根戒尺,踩着花盆底,正气喘吁吁地满院子追着胤禔跑, 没跑一会就累得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娘娘,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宫女福念连忙上前掺住, 半是劝惠嫔,半是拦着她教训大阿哥。“先生叫背的书, 一个字都不曾背,前几日才学的字, 今日便默不出来了, 叫我如何不生气!过几日便要带着他去与太皇太后、皇上请安,到时皇上必然考教他功课, 若是一问三不知, 那还得了!”惠嫔一想起刚才叫自家儿子默写时, 他一会儿说口渴要喝水,一会儿说喝完了水要去解手,最后干脆咬着笔杆子在纸上胡乱图画,正经的字倒是一个都默不出来,直气得她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直接摔了书本,在一旁的书案上抄了把戒尺来。惠嫔自然是不舍得打自己的骨肉的, 怎奈胤禔见势不妙, 一转头便脚底抹油地推门跑出去了, 这不服管教的样子倒真让她动了几分真火。“阿哥还小呢,才六岁,自然贪玩一些,娘娘慢慢教就是了。”福念一边劝,一边忙着给大阿哥使眼色,叫他赶紧乖一些别再惹额娘生气。惠嫔宫中无人不知,每次胤禔闯祸,倒霉的就是旁边服侍的人。要不便是被迁怒说奴才不安分带坏主子,就算是奴才们一时没拉住惠嫔,让她真的打破了大阿哥的油皮,她事后也定然一边心疼得掉眼泪,一边斥责奴才们心狠,不知道拉着她一些。日子久了,宫中奴才们也学会了与这对母子的相处之道。只是个个心中都盼着大阿哥能少气惠嫔一些,他们这些侍奉的宫人也就不必每日提心吊胆了。

胤禔瞧着福念手忙脚乱地拉着额娘,一边还给自己使眼色,倒觉得有趣,在树后拍着手直乐。额娘拿戒尺吓唬他的这一招,他一开始还有几分畏惧,多使几次,他便也心知肚明,知道额娘是不可能舍得真打自己的,便只当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随着年岁渐长,他身子也越发灵活,在宫中假山、回廊中灵巧地钻来钻去,惠嫔便再也追不上他了,毫无威胁可言。惠嫔见儿子不但不知悔改,还在那站着看笑话,更是怒发冲冠,虽然追不上又不舍得打,但是骂两句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只是一句话刚出头,她便听见大门出有推门的动静。不会是皇上来了吧?惠嫔与福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僵在了当场,连忙放下手中的戒尺,连方才上蹿下跳的胤禔都吓得不敢胡闹,一溜烟有躲到了树后,他每次见玄烨便逃不脱要被考教功课,实在是被考怕了。门一开,进来的并不是玄烨,而是惠嫔身边的贴身宫女福慧。“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惠嫔轻声斥道,又急急地问,“我吩咐你去说的,你可与皇上说过没有?”“回娘娘,奴婢照着娘娘说的,说大阿哥思念皇阿玛……还背了不少书想给皇上听。”福念低头回道。“皇上怎么说的?”惠嫔连忙追问。“皇上本是寻教大阿哥的师傅来问的,结果听闻大阿哥的师傅告了假……听说是气的……”福念结结巴巴地说着。惠嫔听她说着话,越听脸色越黑。两个平日陪着胤禔读书的小太监对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平日大阿哥在师傅面前淘气,他们对惠嫔是能瞒就瞒着,教导大阿哥的师傅是个文人的死硬脾性,自然不会如他们一般哄着顺着,听闻功课背不出,自然要严加教训。谁知这日大阿哥不但不服管,还去扯了老师傅的辫子,生生把老师傅给气得半死,直接告假回家躺着了。谁能想到正好赶上皇上过问功课呢?两个小太监自知逃不过惠嫔的一顿教训,便哭丧着脸自觉跪下,来来去去地抽自己耳光让惠嫔消气。惠嫔叉着腰在院中坐了,喝了一口福念奉上来的茶,知道自己此时生气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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