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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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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奋发向上之人。但只要一步行差踏错,或许便要重蹈钮祜禄府的覆辙。淑岚见佟皇后说到此处,颇有些戚戚之色,连忙扯开话题道:“不过我见了那钮祜禄府的如念姑娘,当真是美丽,又心灵手巧得很,被家族推出来做这种事,倒也可怜。”淑岚一眼便看得出来,世家的女儿哪有为自己活着的,兴许为了皇上光临的这一顿饭,为了将那一日的款款有礼,端庄又不失妩媚的样子呈现在御前,她不知要被家中压着训练了多久,也许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是精心揣摩着皇上的喜好打磨出来的。若是入了宫中,自然是要继续做家中的傀儡,为母族观察皇上的一举一动;而若是皇上无心收她入宫,钮祜禄府又不愿意将她许与旁的人家,她便要待嫁闺中,若有一日皇上真要以雷霆之势惩治钮祜禄氏一族,她便可能从世家小姐的位置跌落,一朝变为官奴。一想到此处,淑岚还是会为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而报以叹息。“也不知皇上会怎么做……眼看选秀之期便要到了。”淑岚望向佟皇后说道。“昨日皇上召我入养心殿,便是谈及此事的。”佟皇后呷了口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淑岚吸了一口气。皇上与皇后密谈关于钮祜禄府的处置,这是自己可以听的吗?“这等机密之事,嫔妾还是不听为好?”淑岚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佟皇后却挥了挥手道:“此事虽然不曾昭告六宫,但想来过些日子,便要天下皆知了,此时告诉你倒也无妨。”她顿了顿,开口道:“其一,便是皇上打算今年不选秀了。”“不选秀了?”淑岚震惊得张大了嘴,“难道就为了不让钮祜禄府塞人进来……?”“倒不是因为这个。”佟皇后摇了摇头,“如今为了撤藩一事,四处皆起战事。多打一日,便要多一日粮草军费,又逢着旱灾水灾,安抚接济的银钱更是海样的花出去。若是此时还要大张旗鼓地行选秀之事,恐怕要引得民间更加骚动不满。”除了民怨难平之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那便是,自撤藩起数年来战火连绵,就算是皇室也不宽裕了。银钱一事,没有人比她这个做皇后更清楚的了,自今年春天起,内务府买办的太监便屡屡哭穷,自己为了省下银钱,不知挠掉了多少头发。只是这样的事也只好装在心里暗自烦恼,她瞧着淑岚每日无忧无虑的模样,也不想说出来徒增她的烦恼。因此,她听闻皇上要取消选秀时,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并非怕哪家的世家女子进宫邀宠,而是心疼白花花的银子又要平白流出去了。“那钮祜禄府中的女儿要怎么办?”淑岚连忙追问道。“既然他们的心思已经在皇上面前显露了,又费了如此大的工夫,若是皇上取消选秀是因为旁的理由,恐怕那钮祜禄府中人也会心生猜疑,认为是皇上打了他们的脸了。”“皇上与我提的嬷嬷开口解释道:“德嫔娘娘想来是不识得,这位苏尔发乃是多罗贝勒多尔博的嗣子,年幼丧父,颇得皇上怜惜,早早便授了爵位,如今也在军中历练,想来也是一表人才的。”淑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章嬷嬷的话说得漂亮,但淑岚一听便听出了端倪。这一支显然是宗室里日益衰微的旁支,他又年幼丧父,虽然承袭爵位,但也是孤木难支;不仅如此,在适龄之期迟迟未曾娶妻,想必也是无近亲长辈安排做主的缘故。虽然是这一来是嫁给宗室子弟,看似高嫁,实则对此时眼高于顶的钮祜禄府来说,恐怕是要大失所望了,却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也只能低头谢恩。看来皇上这一决定,倒是给的全是面子,里子基本没有。“虽然要皇上指婚,势必要添上一份钱的,但此间花费的银钱之数,比起选秀所需银两,倒是微不足道了。”佟皇后一想起案前堆积如山待自己查阅的账目,便又觉得一阵头疼。淑岚许久不见佟皇后露出如此烦恼的神情,心中便生了几分疑惑。如今这两件事都顺心如意了,为何她还不见高兴呢?“娘娘方才话里话外时时提起银钱之事,可是财务一事上……有些紧张?”淑岚试探着问道。佟皇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一时将心中所焦虑之事脱口而出,便也不再瞒着她,只将近日内务府哭穷的事对淑岚和盘托出。淑岚听得瞠目结舌,她一向在自己宫里关起门来过安生日子,不想佟皇后还要为节约银钱而烦恼得睡不着觉,甚至为了不给皇上添堵,一直自己扛着,甚至有些不足会拿出从佟家的体己贴补,但也终归是九牛一毛。淑岚看着佟皇后在一股脑地倾诉之后,终于放松下来的脸,一字一顿地问:“娘娘当真觉得,内务府如他们所说的一般,那么缺钱?”佟皇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天真至此,以为内务府买办一类是清水衙门,而且从淑岚的讲述来看,不仅是掌管着皇室的吃穿用度的内务府不缺钱,下面的工部大臣更是不缺钱。但无奈,只要是人,就没有不贪的。就算是严加惩治,施加酷刑,再换上一批人,难道便会不贪了么?她也并非不知,这些油水多的位置上的人,想来都是又有门路,又花了大价钱才坐上来的。为了回本,自然要在在任时期大捞特捞。这个位置就像捧着一块肉,经了一道手后总会在手上残留些油脂。但如今看来,这些经受财物银钱的部门已经不满足于经手时手上沾点油花了,简直是将经手的肉狠狠切下大半装进兜里。“如何治理贪腐,嫔妾不懂,但既然节流困难,那若是开源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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