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2 / 2)
面的师傅倒是知道?“胤禛阿哥不必如此惊慌,微臣可没有窥伺后宫的本事,更没能耐买通阿哥的身边人。”顾八代看出了胤禛的忧虑,笑着说道,“不过是在这个位置呆得久了,习得一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个位置?”胤禛有些迷惑。“微臣在进翰林院之前,是在吏部当官,见得最多的,便是形形色色的官员。看人看得多了,便也略通此道。”顾八代笑笑,“这个书上倒是没有,不知阿哥想学吗?”“顾师傅,胤禛想学,你快教给我吧!”胤禛一改方才兴趣缺缺的模样,眼睛瞪得像铜铃。“孩子一宿未眠也许不会有眼下乌青,但面有水肿是必然的;而阿哥执笔时虽未在手上留下墨迹,但想来有舔笔头润笔的习惯,唇内沾了些许墨色。”顾八代一项项说着。胤禛的脸红了红,连忙取水擦嘴,又问:“那胤祚的事,师傅怎么知道?”“阿哥转身走时,微臣瞧见您耳后蹭上半个墨指印,想来是比您年小些的孩子撒娇要您抱的时候蹭上去的。按指印大小看嘛……这宫里对得上的,想来就是您的同胞弟弟胤祚阿哥。”顾八代说着。胤禛又去蹭耳后,愤愤地去瞪一旁的小太监:都怪你!“阿哥不必怪奴才,宫中御用的墨都是极好的松烟墨,水泼不散,沾上了皮肤得过二十八日左右方才能褪得干净。”顾八代又笑,指了指胤禛的胳膊:“况且,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痕迹是洗不掉的。”胳膊怎么了?顾八代走近胤禛,低声道了声得罪,便将胤禛的袖子挽起,“这是阿哥练摔跤时护腕的印子吧?想来是自去年夏天便下了工夫,如今印子还没褪呢。”放下袖子,手指只在胤禛的手心一按,便笑道:“骑射也下了力气,只是近来怕是有些懈怠了。”胤禛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自从随皇阿玛出了趟海,骑射已经好久没练习了。这些细节瞧着不过是细枝末节,但眼前之人能将常人会忽视的细枝末节堆叠起来,整理出一副完整立体的画像,倒是勾起了胤禛的兴趣。“现在阿哥不想去皇上那里换掉微臣了吧?”顾八代眼中神情颇有些戏谑。胤禛被看破了小心思,脸也有些发红,没做声地摇了摇头。“微臣学这些,也许不过是当做把戏以娱宾客,但是若是阿哥学会看人的法子,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顾八代的眼中神色深沉,自从胤禛进书房开始,他便觉出此子与众不同。能文能武,出口成诵;虽然眼下还是略显稚嫩,恐怕日后并非池中物。有趣,有趣。顾八代的脸上又露出了狐狸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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