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 / 2)
了他的手上,骨节分明,青色的经络因过度用力而在苍白的手背之上蜿蜒起伏,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怒气。薄彧:“我可以减少探班次数。”这是他最后的底线。顾栖池仍旧在拒绝。眼见着僵持不休,顾栖池放下了薄彧的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你可以冷静一下,薄彧,我并不觉得见不到我是一件有多不能忍受的事情。毕竟你之前的二十六年也没出什么问题,现在只是两个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我今晚去客房睡。”“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这种生活。”薄彧先前为他“精心准备”的客房自然还没有装修好,好在有家政阿姨临时过夜的房间,顾栖池打算带着阿瓷到那里凑合一晚。他刚要走,就被薄彧拉住了手腕。男人脸上戾气横生,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不需要,我去外边睡,你就在这里睡。”这栋别墅是薄彧常住的,他私人领地意识强,性格又差,压根不会邀请什么朋友亦或是合作伙伴来家里过夜,是以除了他自己的卧室,其他几间客房都是样板房,家具异常简单,家政阿姨的那一间也只是有张床而已。夏日炎炎,顾栖池又畏热,那间客房里没安装空调,如果他贪凉,开一夜窗户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每天就会感冒。薄彧在某些方面很有自觉性,再苦不能苦了老婆。深更半夜,受了一肚子气的薄总驱车赶往酒吧买醉,异常苦闷。那夜之后,顾栖池其实就没再见过薄彧,对方赌着气,再加上公司的确是事务繁忙,导致两人不仅没见面,就连仅剩不多的联系也断了。前往机场的路笔直宽阔,道路两旁载满了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太阳斜斜从车窗里透了进来,梧桐树从玻璃窗外一棵接着已棵接连褪去,高大的梧桐树伸展着枝丫,如同泼墨一样的浓烈阴翳斑驳地打在行驶的车上,也若隐若现地打在顾栖池的脸上。顾栖池开了车窗,任由疾速的风吹入,将他柔软的发丝吹得到处乱飘,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花草树木的香气,清淡疏离,冲淡了夏日的炎热。下车之后,顾栖池伸手挡了下眼前刺眼的光,炙热的光从五指的缝隙里穿透而过,他的手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指缝间是耀着光的浅金色。一路走进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奔波,步履匆匆。只有顾栖池步履散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这一路都低着头,盯着行李箱滚动的滑轮出神,忽明忽暗的光影在他身上斑驳地起伏,蝴蝶骨在白t的单薄布料之中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痕迹。视野之中猛地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头顶也被人按住,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他很了解这只手。顾栖池抿了下唇,眼睫轻颤,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走在他前头的温熙和罗千千察觉后边的人没了踪影,立刻回头去寻,就看到顾栖池面前站了个男人。眉眼冷峻,气质矜贵,穿着打扮一看就价格不菲。那是上次在公寓之下等她们的那个人,也就是顾栖池的联姻对象,方才那栋房子的主人。温熙不爽地双手抱臂,紧盯着两人,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毕竟在她眼里,顾栖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任何人都配不上他。顾家随便拉了个暴发户强迫顾栖池去联姻,她实在是看薄彧哪儿都不顺眼。罗千千小心翼翼瞥了眼温熙,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默默退后两步,驱散了些许温熙身边的怒气,开始欣赏她嗑的这对cp的甜蜜互动。薄彧来得匆忙,他刚从一个重要会议上下来,马不停蹄地赶来过来,险些误了顾栖池的航班。男人有些委屈,眸色沉沉,哑着嗓子开口:“顾栖池,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顾栖池失笑,闹脾气的也是他,现在委屈的也是他。他掀起眼睑,就这么漫不经心撞入薄彧的眼底。薄彧的手已经从他的头顶挪到了他的手腕,随即旁若无人的牵起他的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目光掠过他的左手,眉心又拧起来:“怎么只戴着手链,我送你的戒指呢?你摘下来了吗?”语气不爽到了极点。顾栖池无语,闲出的一只手松开行李箱,从颈间将项链下摆扯了出来。银色的链条款式极为简单,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银饰,只是上面的挂坠却格外引人注目。是一枚镶嵌着华贵蓝钻的戒指。顾栖池:“戴着戒指不太方便搬行李,我先摘下来当项链戴了。再说了,这么大的钻,被人盯上了肯定会被偷。”他语气之中的无语清晰到了极点,薄彧却丝毫没有察觉,视线只紧紧黏在那枚戒指上,脸上的不虞消散了些许。趁着顾栖池不注意,他的五指强硬地穿插进顾栖池的指缝,变为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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