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 / 2)
壁纸依旧是两人的结婚证件照,红与白叠加,无端溢出几分恩爱的旖旎。白衡就坐在薄彧的身边,本来已经睡着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却无端被摇醒。他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慌张抬头,就发现自家老板一脸严肃,指尖在桌板上轻扣,手机端正放在上边。白衡惊起一声冷汗,还以为是这次洽谈失败了,直接在这时候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又或者是薄家那几个私生子跑来闹腾,害得薄氏股票断崖式下叠,还可能是竞争对手恶意打压,薄氏力不从心,资金链断掉,彻底破产……他把最坏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惴惴不安地看着薄彧。毕竟薄彧每次露出这副神色,都是什么格外紧迫的大事。就见薄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向屏幕正中的那张结婚照,语气意味不明:“好看吗?”白衡大脑宕机了一下,从头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白衡:?你这么紧张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但秉承着秘书优良美好的品德,白衡强忍着无语,夸奖道;“这是您和顾先生的结婚照吧,真是般配。”薄彧收回手机,一脸严肃地纠正他:“是夫人。” 晋江文学城独家到达洛杉矶是在十二小时之后, 北京时间19点钟。迎来的却是洛杉矶的凌晨。凌晨四点钟的天空并不像之前一般是浓稠的墨色,城市静谧的可怕,天上除了隐约的月色, 一颗星子也难以窥见。从机场出来之后,远处的天边隐约有白光泛出, 很淡,却难以叫人忽视。薄彧抬头望过去,天边的白一点点生长,雪的光亮将黑沉的夜色侵蚀,最终强硬地撕扯开,化为破晓。手机由飞行模式切换为正常模式, 信号逐渐恢复。八个多小时的之前的消息姗姗来迟,终于出现在薄彧的手机里。对话框里,几乎看不到一条信息, 是数都数不清的冗长的通话记录, 无数道白色之间, 出现了一抹金。【老婆】:薄彧是顾栖池发来的。薄彧发现,顾栖池真的很喜欢叫自己的名字,在每一个时刻。在接通电话那一秒, 在被睡意席卷即将跌入梦境时,在被吻到气喘吁吁的时候,在做爱做到两眼失神、浑浑噩噩的时候……他总是会喊他的名字,就好像在确定什么东西一样。薄彧无端觉得,顾栖池在确定“真实”。他像一个跌入无边幻境的溺水者, 眼前与所触所及全都是一片荒诞虚无, 他格外地没有安全感, 是以每晚睡梦之中都会惊悸醒来, 找寻能够让他浮上岸的稻草。他每晚都会喊薄彧的名字。有时是清醒的,有时是模糊的。薄彧总会在第一时间回应他,顾栖池也总会在得到回应的一瞬间安下心,继续睡去。薄彧就是顾栖池紧抓的那根稻草。薄彧就是他的真实。金光彻底耀开,穿透层叠厚重的云层,朝阳倾泻万里,一寸寸染过灰蓝雾霭,重云朵朵之中裹了橙红色的烟霞,地平线之上升起的朝阳绚烂出一圈刺目的光圈,瑰丽得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美得不真实。这其实是薄彧第一次见到初升的朝阳,很难形容景色烙入眼底的那一瞬间,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却让他无端想到了顾栖池。冷白的皮肤上两道低敛的眉,眉眼却稠丽的不像话,像是重瓣的芍药,绽放得热烈。薄彧是一个分享欲望很低的人,哪怕是对自己敬重的母亲,也一向无言。薄夫人总是会瞥他几眼,然后无语地叫他滚蛋,别来破坏自己的心情。薄彧从前只觉得聊天是一件及其没有意义的事,更遑论去向别人分享些什么,有这些多余的时间,不如多去准备两个方案,以便薄氏能够杀出重围,更快更好地发展。可到了现在,他似乎懂了分享的意义。赶在阳光倾泻出的那一秒,他拿起了手机,镜头对准,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然后发给了远在大洋彼岸的顾栖池。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心中的所想传达出去一样。白衡闷不做声地跟在薄彧的身后,静悄悄偷瞥了眼他的手机,在看清上边一闪而过的“老婆”之后,还想再看几眼,薄彧就回过了头。薄彧垂下眼睫,难以瞧得清眼中的神色,语气意味不明:“这次谈判有预估时间吗,最少需要几天?”白衡收敛了八卦的心思,面上一派严肃,公事公办地回答到:“如果peter先生那边进展顺利的话,预估是五天时间,如果不顺利……”他偷偷瞥了眼薄彧的神色,咽了下口水,继续道:“那就要紧急采取b方案,但这个时间,得看具体实施了……”
机场人来人往,人声嘈杂,无数脑袋从出口汹涌而出,又前往不同的方向,奔赴不同的地方。光影明灭,斑驳地打在薄彧的脸上,他的侧脸轮廓立体,四高三低都即为标准,挑不出一点瑕疵。一般隐在黑暗,一般现于光明。在喧闹的机场大厅之中,白衡听到他开口:“必须一次性成功,这样,我们才好早点回去。”晚上七点,顾栖池还没下戏,今天拍的是《幸天青》剧组的重头戏,也就是施天霖被沈卿烨陷害,以谋逆之罪流放西僵的戏。苍凉寂静的高墙之下,顾栖池就坐在八人抬的轿撵上,右臂闲闲搁置在椅子的把手之上,食指与中指曲起,支着下颌。镜头对准他,位置却有些偏,林双意调整好光线之后,从镜头后边钻出来,手里拿着喇叭,开始指挥现场的站位。宋知安的助理有些忿忿,藏在角落里,一脸愤恨地朝着宋知安抱怨:“宋哥,明明你才是男主,林双意怎么都把心思放在那个男二身上!”眼见着林双意亲自上手去调整顾栖池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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