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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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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夫反问一句:“在医院怎么搞药浴?”讲完,何大夫便离开了病房。行至病房门口,他还回身冲林冬至笑了一句:“小姑娘,你提的意见很不错。”话里行间,无一不表示他要留在水林县了。可林冬至没有半点达到目的的愉悦感。她甚至皱巴着脸,有点不高兴。去药房拿了中药回来的周青云瞧见她这副模样,不太理解道:“你不是把何大夫诓得留下来了吗?怎么还臭着脸?”平躺在病床上的林冬至沉寂了数秒,说:“他本来就想留下来,不是我诓得他留下来的。”周青云诧异道:“怎么可能?昨个儿半夜时,何大夫还特意跟我说了的,他翻过年来就准备回盛京了,除非你也跟着去盛京,不然他没法时刻给你看诊,适当更改用药。”林冬至瓮声瓮气道:“可刚才,我饼都没画完呢,他就决定留下……”那反应,那语气,搞得她像无理取闹的稚童,而何大夫则是配合小孩玩闹的老者。这种被拿捏的感觉太让人不爽快了!周青云将烤热的毛衣递给林冬至,并反问一句:“你不用费太大心力,何大夫就留下来了,这不好吗?”林冬至边穿毛衣,边嘟囔道:“可我已经费了心力啊!准备了一肚子话,结果没派上用场。你知道如鲠在喉的感觉吗?我这会儿就是那种感觉!”她闷闷不乐穿衣,准备出院时,何大夫正与时振国通电话。何大夫说:“应了你小子的要求,我会在水林县县医院留个小半年。”稍作停顿,何大夫突然语重心长起来:“振国啊,你没其他心思吧?那丫头性子是挺像文秀的,但她不是文秀,她才二十岁,而且有丈夫。这些你晓得吧?”聂文秀,时振国的妻子。二十多年前,在追捕他国间谍时,死在了水林县,至今都没找到尸骨。当年收到死讯后,时振国暴瘦二十斤,做了好几年的行尸走肉。时至今日,他都郁郁寡欢。也不知道是聂文秀在天有灵,还是何大夫医术精湛,一直吊着他的命,没让他的身体和心一起死去。时振国看着手中陈旧的怀表,这表的时针,分针,秒针都已死去,正如他那已不在人世的妻子。可即使死去,他依旧随身携带。咔哒一声,时振国合上了怀表盖子,并无奈的笑道:“我这个岁数,都能做她爹了,怎么可能起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思?”稍作停顿,时振国又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说:“更何况在我心里,没有谁能替代文秀。我只是积德,希望文秀遇上什么难事儿,也能跟林冬至那丫头一样,得到好心人的帮助。”何大夫叹了口气,再一次提醒:“振国,文秀已经死了。”时振国和以往一样,相当坚定的说:“她没死,她只是失踪了。”自知叫不醒装睡之人的何大夫选择闭嘴。不想被人戳破臆想的时振国也以公事繁忙为借口,结束了和何大夫的通话。水林县县医院大门口。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林冬至看着外头的鹅毛大雪,说:“这雪不知道啥时候能停呢,咱们别等了,直接回去吧?”周青云不同意。他怕林冬至受寒受冻。“你身子骨受不得冻,再被冻得呕血的话,你会丢命。”穿得跟个球似的林冬至正要表明自己不冷时,一辆小车到了医院门口。是许青照。尤雁归的大儿媳。她开了车窗,相当吃惊问:“怎么出院了?病好了?”周青云言简意赅的陈述了何大夫的说法,而后问:“许同志,能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回去吗?我会给车费的。”林冬至出事儿,归根结底在于尤雁归逼她登台献唱。许青照正为这助纣为虐的事儿而深感愧疚呢,哪能收他们车费啊?她赶忙招呼他们二人上车,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还说今天过来也是替婆婆尤雁归前来道歉的。上车后,正在将厚实的毛织围巾摘下来的林冬至听了这话,笑问:“只是道歉?”不等许青照作答,林冬至又故意刺道:“尤雁归老师没让你来邀请我去盛京吗?毕竟像我这破烂身子骨,不跟着何大夫去盛京的话,留在水林县是死路一条。”周青云正要问‘何大夫不是要留下来了吗?’时,林冬至捂住了他的嘴。满目不解的周青云:“???”林冬至没理他,继续问开车的许青照:“我听我丈夫说,尤雁归老师愿意承担我之后所有医药费,并帮我走后门,让我成为盛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除此之外,她能不能再给我找个住处,哦,对了,还得包我一日三顿饭。”

许青照沉寂了好久,久到林冬至以为她要装傻蒙混过去时,终于听到了她委婉的告诫。“林同志,我婆婆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她也没什么善心,且不会因你呕血重病,就对你有半分惭愧。”林冬至懂了,什么承担全部医药费,帮她走后门,这全都是诱饵。她若吃掉诱饵,尤雁归日后将十倍百倍的收回。估计会搞什么道德绑架的事儿吧!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林冬至不会吃这个饵,但她想知道尤雁归究竟藏了什么祸心。只有搞清楚尤雁归的打算了,才能防患于未然。而许青照一定知道!于是她死缠烂打,卖惨卖乖,软磨硬泡。心肠比较软的许青照扛不住,说出了实情。“她给你越多,等哪天让你登台唱戏时,你越难以拒绝她。”“你唱腔极好,在戏曲这行里相当有天赋,只要登台几回,必然会火!”见识过林冬至那两把刷子的许青照对此予以肯定,而后又说,“你在戏曲一行备受欢迎,可在电影那一行里备受嫌恶,时间久了,你自然就会弃暗投明,主动成为我婆婆的关门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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