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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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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说:“你给我装,队里谁不知道你对付女的有一套。”那能是一回事吗,成州平在心里吐槽。他从老周手里接过车钥匙,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出门买了两瓶冰红茶,回来时候,小松已经不在了。得,现在他也不用送了。成州平把其中一瓶冰红茶拿出来,拧开盖,喝了一口。小松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个场面。喝饮料是个很平常的动作,她之所以会为之一怔,因为她看到了成州平的胳膊。成州平刚从警校出来没多久,正是身材最好的时候。因为常年训练,他裸露在外的胳膊色泽暗沉,在短袖的袖口地方,有一道明暗分界线。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让小松感到特别。让她感到特别的是,成州平的胳膊很干净,已经没有任何纹身的痕迹了。成州平拧住瓶盖,把塑料袋朝小松递过去:“拿着,今天外面挺热。”小松接过装着冰红茶的塑料袋,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你。”谢谢是大家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后面加一个“你”字,给人的心理感受有极大不同。成州平觉得,小松其实挺像李长青的,脾气都好。他说:“走,我送你回去。”成州平送小松回去的情形和上回一样,没什么话可说。他对小松家的路,比对小松本人熟悉。他还记得上次在小松家楼底下碰到她妈的情形,所以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停在路边。成州平停车的时候,小松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二点了。她爸李长青因为工作的缘故,吃饭很不规律,忙的时候,每天泡方便面。这种遗憾,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成州平的身上。小松说:“中午在我家吃吧。”成州平哪敢。“不用麻烦了,我回单位凑合吃一口就行。”小松说:“你送我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我妈不在家,我炒饭,很快的。”成州平感受到了她的友善,可说实话,她不该这样。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她胡搅蛮缠,也情有可原。人孩子都这么请他了,他也没有必须拒绝的理由。成州平说:“行,那谢谢你,小松。”作者有话说:昨天阳了在发烧,没有更,今天双更补上~小松家在五楼,没有电梯,一口气爬五楼,她开门的时候有点喘气。成州平跟在她身后,作为客人,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得更加自然。开了门,小松在玄关的地方蹲下来,拉开鞋柜抽屉,找出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她自己换了拖鞋,把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然后对成州平说:“你的衣服挂门口就行。”成州平看着她,说:“好。”小松家装修不算复杂,但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香气的来源是餐桌上的插画。电视墙上后面贴满明黄色的奖状,非常醒目。小松带他走到餐厅,“你坐着等我,十分钟就好。”成州平虽然不做饭,但什么饭是十分钟能做好的,他还真不知道。小松套上围裙,转身就进厨房忙活了。厨房和餐厅由一道透明的推拉门隔开,她关了推拉门,打开油烟机,成州平只能看到她忙来忙去的身影。很快他就低下头去看手机了。蛋炒饭,是小松的强项。她从冰箱拿出昨天的剩米饭,拿出四个鸡蛋,熟练地打开蛋壳,搅拌。米饭和鸡蛋液和和,锅里倒油翻炒几下,放盐、酱油。出锅,关油烟机。油烟机的噪音戛然而止,她听到了成州平的声音。“就今早短信说的那意思。”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是在打电话,就回头去做手头上的事了。她把两碗米饭放在托盘里,端着托盘出来。成州平这时已经挂了电话。

小松把大碗给他:“你吃多的。”她自己就吃一小碗,成州平问:“你就吃这么点?”小松说:“我早上吃了水果,不太饿,对了,你吃水果吗?”成州平说:“你别折腾了,有口饭吃就行了。”他们充其量,只是有交集的陌生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可说,吃饭的时候,更无话可说。小松低头吃饭,她不知不觉想到刚才成州平讲电话的口吻,说实话,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差,显得很不耐烦。小松不自觉地抬起眼,扫了眼他。成州平正大口扒着饭。他吃得快,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一方面,他本来吃饭就快,另一方面,他想赶紧走。就这样吞着吞着,吞到一个硬质的物体——鸡蛋壳。本来成州平对这顿饭,还有点惭愧。他一大人,吃人孩子做的饭,也是脸皮厚,直到吃到鸡蛋壳,这愧疚瞬间消失了。他笑着说:“厨艺可以啊。”站在小松的视角下,他的笑没有根据,莫名其妙。成州平面相就很邪,笑起来的时候尤其。人的样貌是天生的,但气质是后天养成的。成州平这类男人,底子不赖,不论和同性还是异性相处,都有人愿意捧着他,时间一长就养成了这种目中无人的邪气来。对小松来说,样貌倒是其次,比起外貌,更重要的是人面相透出来的好坏善恶。成州平的面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因此她对他的友善,也只是出于对父亲同事的礼貌。她躲开成州平邪门的视线,谦虚的说:“还凑合,我妈有时候不在家,我自己倒腾着做饭。”这段对话虽然简单,但极大程度上缓和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小松扒了勺米饭,正想事情的时候,家里门锁被打开了。小松慌了。她看着走进来的龚琴,想解释,又闭嘴了。龚琴本来就是个低气压的女人,看到自己家餐厅坐了个陌生男人,火山爆发一样冲过来:“李犹松,你真的出息了,考上大学就不把你妈放眼里了?”半年前成州平送小松回来的那个夜里,龚琴和成州平一面之缘,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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