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 / 2)
平说:“我得亲手交给闫哥。”东北男人不满道:“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这些人都是打手,在他们的警队内部,针对不同类型的犯罪分子进行人物画像,这种打手,大多没什么脑子,要不是实在没别的谋生手段,不至于干这个。他们就图两个,一是清闲,二是钱。对付他们未必要来硬的,成州平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夹,里面一共五百块,掏出来递给东北男人。那人从他手里抢过钱,给他使眼色,“送完饭赶紧滚。”成州平松了口气,提着保温饭盒上了二楼。二楼没人看管,而闫立军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二楼。闫立军正在坐在书房的摇椅上闭目养神,成州平记得在监狱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他扣了扣书房的门,“闫哥。”闫立军睁开眼,揉了揉头太阳穴,戴上眼镜,看清楚来人,惊讶道:“刘锋?”成州平把保温盒放在闫立军的书桌上,“嫂子给你炖的排骨,我出门前热了一下,闫哥你趁热吃。”闫立军活了六十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他总结出一个定律,出一次事,身边的跟着的人就会少八成。人这物种,天生劣性,同甘容易,共苦难。成州平没在这时候跑了,他非常感动,当然,他没跑,还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接近他的。现在他身边什么都没了,所以刘锋一定不是对手派来的人。既然不是竞争对手,那只能是警察。闫立军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个红木餐具盒,里面放着两双精致的红木筷子。他招呼成州平,“刘锋,坐下一起吃。”成州平来,只是为了确认闫立军还活着,并且向他表达“忠心”,仅此而已,他在这里待太久,如果等到韩金尧回来,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了。成州平敏锐地意识到闫立军的意图,他在考验自己。他自然地接过筷子,说:“谢谢闫哥了。”闫立军说:“这几天你都去哪儿玩了?”成州平已经告诉过小五自己去了德钦,没必要再瞒闫立军,他就说:“路上认识了个女人,去德钦玩了几天。”闫立军笑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闫立军嚼了一块排骨,说,“还是阿萍炖的够入味,路上碰到什么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愿意一直等你的那个,阿萍就是。”成州平赔笑说:“嫂子真的很担心您,让我一出去,就给她报平安。”闫立军没跟他聊韩金尧为什么突然软禁他的事,只是谈这几天的天气和时事新闻。以前在监狱里的时候,他也和成州平谈这些。成州平眼看排骨吃完了,在这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听到楼下那几个人齐刷刷叫“韩哥”,然后又是一阵骂人和砸东西的动静,成州平看了眼闫立军,闫立军说:“把保温盒收一下,就说是你炖的,别提段萍的名字。”成州平照着闫立军说的做了。他站起来,把保温盒的盖子扣在容器上。就在这时,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勺。韩金尧脾气暴躁,看到有人来给闫立军通风报信,当场掏出了枪,对准对方。成州平被吓了不小,他双手举在耳朵两侧,做出投降的样子,缓缓直起腰。韩金尧一手举枪,说:“闫哥,你手下的狗还真他妈的忠心耿耿啊。”闫立军坐在老板椅上,躬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雪茄,递给韩金尧,“这孩子也是好心来看我。”韩金尧收了雪茄,同时,把枪放下。成州平深深吸了口凉气,惊魂未定时,闫立军朝他使眼色,“刘锋,给韩哥点烟。”成州平接过闫立军递来的打火机,一个刚刚被抢指过后脑勺的人,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现在应该有什么表现?他微微佝偻,手打颤,打火机跟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韩金尧的三角眼抬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成州平忽然把打火机朝他眼睛里怼去,出自条件反射,韩金尧去控制他的手,成州平趁机弓起腿在他小腹上一记踹,枪掉在地上,成州平从夹克夹层里掏出水果刀,对准韩金尧眉心。“我cao你妈的。”这次轮到韩金尧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成州平的右脚一扫,把地上的枪踢到闫立军桌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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