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 / 2)
小松接过单子,夸张地说:“刘姐,那个陪同看起来有点凶,喝的比病人还多,刚我跟他沟通都快吓死了。你们见着了一定躲着点。”刘珍尴尬说:“你也注意一点。”小松拿着单子,刚出了抢救室,看到走廊墙壁前靠着一个男人。急诊的灯很亮,在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疲惫无可遁逃。小松压制了一下自己跃动的心意,递出缴费单,说,“这是缴费单,你看一下明细。”成州平瞥了眼黄色的单子,并没有伸手去接。小松说:“你拿着呀。”成州平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靠在墙上的脑袋转向小松,“我不好相处,不接。”小松知道他这是听到自己跟刘珍说的那些话了,她硬着头皮解释,“我说的是你凶,没说不好相处。”他们在这里停留太久,被别人看见,势必引起怀疑。成州平从小松手里抽过缴费单,冷冷地说:“我凶过你么?”他手指夹着缴费单,走在医院冰冷的长廊里,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停下来,回头质问身后的小尾巴:“你跟着我干什么?”小松说:“我怕你不知道在哪里交费。”成州平被她的烂借口给搞得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跟在我pi股后面,要是我走错路了,就把我拉回去么?”小松说:“差不多吧。”成州平说:“你带路吧。”小松立马背着手小跑到成州平身前。成州平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零点五十八分。因为喝了酒,他比平时困得更早一些,可看着小松跑步的样子,堪称精神抖擞。成州平看着那个背影,脚步越来越慢。两年前在机场遇到是巧合,那今天呢?也是巧合么?两次巧合,那个可能不叫缘分,而是叫邪门。交完费成州平合上钱夹,转身问小松:“还有我要做的事么?没了的话我先回去了。”医院在县边缘地带,周围空空如也,这个时间很难打车。小松问他:“你住哪?怎么回去?”成州平被问住了。他和黄河来这里是收货的,晚上和几个个体贩子在ktv喝酒,按照计划,晚上在ktv过夜,明早拿上货,直接回昆明。结果黄河这毛头小子一个劲给自己灌酒,灌出了胃出血。生意可能都泡汤了。生意他他妈的居然为这种事发愁。小松见他低头沉默,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回去啊?”成州平不是个体贴的男人,在和女人相处的时候,他绝不是温柔的类型。两年前的那趟旅途,他对这个女孩的照顾,完全是因为李长青的缘故。但时间在向前走。距离李长青去世已经三年了,他的影响已经减淡了很多,而那趟旅途之后,成州平也没再把她当做李长青的女儿看待。没了这层身份滤镜的加持,成州平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他语气颇为烦躁地说,“你一个医院实习生,问这么多干什么?”“担心你出门被车撞,待会儿急救室又多来一个病人。”“”成州平嘴角一沉,说:“你现在有空吗?”小松抬眉,眼睛带笑:“嗯?”成州平说:“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小松想了想,想来想去,只有家属等候区。“那我先出去抽根烟。”“医院禁烟。”成州平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她明明语气很好,甚至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很善良的笑容,但每句话都要堵死你的退路。而且,谁都没法对这样一张脸生气。成州平暗自吸了口凉气,淡淡说道,“那直接回去吧。”没必要非回到家属等候区再说,他们回去的路上,一直没碰到其它人。成州平走在稍稍靠前的地方。小松并没有紧紧跟着他,而是刻意与他保留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她观察着成州平走路的方式,发现他走的不是直线,而且动作有点慢,和他平时不一样——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清楚地记得两年前那趟旅途的每一个细节。成州平是个很有精气神的人,这次见到她,她觉得他有点萎靡。小松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成州平昨晚睡了三个小时,今天白天开了八小时车,晚上喝的不比黄河少,全靠身体那点底子撑着。他摇头说:“我没事。”回到等候区的时候,成州平已经想明白了,有些事没有必要说的很清楚,打发人这件事,他还算擅长。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小松忽然说:“你现在,还是刘锋?”成州平愣了一刻,他没想到她知道了。毫无疑问,她肯定是在德钦的那场旅途中得知的,可具体是什么时候,他的哪一个举动出卖了自己,他却想不起来了。当从她口中说出“刘锋”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已经造成重大失误了。他轻声嗯了下,说:“我叫刘锋。”小松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大步上前,走到成州平前边,看上去好像是她在给他带路。“我叫李犹松,假期来这里医院实习,假期结束就回学校了。你呢?你做什么职业的?方便留个手机号吗?”她重新自我介绍,成州平听完,有点无奈。不,是很无奈。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松察觉到了对方的压力,又说:“你不方便说也行,我可以去问你的朋友。”成州平果断警告:“你别和他接触。”“我只是个实习生,医生和护士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没有自主权利哦。”“我们明天就离开了。”“你朋友的情况看起来明天是走不了的。明天他转消化内科,得好好检查一下。不能因为他喝了酒,就觉得他是因为喝酒引起的胃出血,万一是胃癌呢?”小松的口吻比她的样貌和年纪都要成熟。成州平说:“那就让他自己呆这儿。”不管对方是不是成州平,小松和其他医护一样,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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