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 / 2)
今天因为下雨,其它晚班的实习生都迟到了,而患者比他们来的更快。下雨最容易发生事故,急诊室依然是忙碌的一夜,先是来了好几个高烧病人,又接了一起车祸事故的伤者。小松早晨八点离开抢救室,下楼去食堂给医护打早餐。医院食堂饭菜一般,县城的节奏相对较慢,大夫一般都会在家吃完再来。食堂现在没什么人,小松和另两个实习生站在打饭的窗口,等着阿姨装饭。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的实习生聊着天,其中一个说:“天呐我第一次见肠子是什么样,差点当场给我整吐了。”另一个说:“我以后连肥肠粉都不想吃了。”说完,女实习生同学敲了下小松:“你没事吧?怎么老在发呆?”小松说:“在想待会儿病历怎么写。”男实习生说:“我靠,你一说我才想起还有病历,今天就别出医院了。”给医护打完饭,小松给自己买了一杯豆浆,把饭带给医护以后,她先回到实习生办公室去写病历。写病历是个枯燥繁琐的事,但小松很喜欢做这些细节工作,她觉得把琐碎的事有条理地做好,也是一种成就感。忙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半了,她回到更衣室,将成州平的冲锋衣取走,带回出租屋。第二周周末的时候,成州平来医院接黄河回去。这期间,小松和他没有再联系过。他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打电话给黄河。这会儿正好是中午,周末值班的实习生推着小推车,在门口捡快递。虽然都穿着白大褂,但实习生的样子太好辨认了。青涩、畏畏缩缩、满脸疲惫。看到那几个低头的实习生,成州平想到李犹松。不管她有多难缠,至少穿上那身白色的衣服,她坚定、自信、有活力。黄河拎着外套,朝他招手。成州平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黄河上车,一通诉苦:“锋哥,流食快吃吐了,咱能去吃大餐吗?”成州平说:“不想再来医院,就老老实实喝粥。”县城没有专门的粥店,他们去了一家当地比较大的酒楼餐厅,点了几道清淡的菜。黄河挠头说:“锋哥,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成州平说:“没事,以后多注意身体。”黄河说:“要不然这餐我请。”成州平拆开筷子的塑封,挑眉看他一眼,“你哪来钱?”黄河这两年一直跟着他干,做的都是小生意,平时又大手大脚,有点钱全拿去买游戏装备了,现在还欠着一pi股债。这世界你说他不好吧,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永远有出路。可你说它好吧,同样的二十岁,有李犹松那样的人,也有黄河这样的人。服务员给他们这桌上菜的时候,一帮欢声笑语的青年热热闹闹走了进来,直接在他们旁边的大桌上坐下。服务员起身离开那一瞬间,成州平看到了李犹松。小松在进门后,没有发现成州平也在这里。成州平不是一个在人群里可以被一眼看见的人,他身上没有那种光芒。或许以前有,可现在没有了。一个人的经历对外表的影响是巨大的,小松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在洗车场见他的时候,他拎着水管,满是刺青的手臂,不论她喜欢与否,那时候的成州平都是很出挑的。她记得他身上亦正亦邪的气息,还有轻佻的笑。现在的成州平,总是低着头,尽力躲着别人的注视,偶尔需要他凝视生活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只是冷淡一瞥。同行的实习生先看见了他们,消化内科的实习生认出了黄河,上前打招呼说:“来改善伙食啊?”黄河说:“你们医院的粥没给我吃吐。”实习生说:“别说你了,我们也吃吐了。但你刚出院,饮食一定得注意啊。”小松看到了成州平,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自始至终成州平都没有抬头。小松找了一个背靠他的位置坐下。她偶尔加入聊天,跟同学说些急诊科有意思的事。小松开口地频次不算频繁,但成州平不知为什么记住了她当天说的每一句话。他想,李犹松真的很会装模作样。成州平和黄河先吃完,黄河跟认识的人打了声招呼,他们两个就离开了。这会让小松则正好去了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成州平他们推门离开的背影。小松扫了眼成州平他们坐过的位置,在地上发现一张身份证。她趁着服务员给自己同坐的同学上菜的时候,蹲下来捡起那张身份证,瞄了一眼,是黄河的身份证。小松将那身份证不着痕迹放进上衣口袋里,为了防止它掉出来,特地拉上了拉链。成州平和黄河下午三点到的昆明。闫立军给了他们一个洗车行经营,其实就是平时用来给交易做掩饰的地方。
成州平把车停在洗车行,“下午有警察来检查消防,你应付一下。”黄河说:“行了,锋哥,这小事就交给我吧。”这时候他电话响了,成州平接通电话:“喂,小五姐。”小五说:“黄河接回来了吗?”成州平说:“接回来了,这几天医院养着,人还胖了点。”小五说:“那就好。闫老板让我跟你说,别顾及黄河是他亲戚,妨碍你做生意了,该教训就教训。”成州平说:“我知道了,闫哥最近身体怎么样?”小五说:“你放心,有萍姐照顾,闫老板是吃得好睡得好,我看都有回春的迹象呢。不说他了,我打电话给你,一是问下黄河情况,二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成州平关上车门,靠在车前盖上,单手玩着打火机。“你说。”小五说:“我表妹夫家有个小姑娘,在昆明当幼师,比你小几岁,你接触着试试呗。”成州平说:“小五姐,还是算了吧,我这样的,叫人跟我不是害人么。”“刘锋,这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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