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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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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指示灯的小人从绿色变成红色。她对着电话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想要伤害我的时候,可以没有理由,要来找我,也可以没有理由。小松不服气地想。他们之间的通话信号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小松不知道是因为信号的缘故,还是成州平在沉默。她说:“信号不好,我挂电话了。”这时候她听到一阵冲水声,那个厕所里的女人打开厕所门,见她还在那儿,疑神疑鬼地瞟向她。对方看着她,她也看回去,就这样忘了挂断电话。“你告诉我是哪一趟车,我把手表还给你。”“不用了。”成州平吸了口烟,压制怒火,说:“那是你爸留给你的,别为了跟我赌气把它给丢了。”李长青是他的第一个领导,他是个老好人。当年他报缉毒大队,刘文昌嫌他争强好胜,嫌他爱出风头,说他性子邪门,不适合干这个。成州平就去李长青那里软磨硬泡,李长青耳根子软,又见他态度真诚,就去劝刘文昌。他在公安学校的时候,各方面表现都很突出,最后刘文昌综合考虑了过,还是要了他。因为他是李长青保的人,进队后,一直是李长青带着他。他和李长青一起进行过最多次卧底活动,李长青化妆打扮当主角,成州平就给他当马仔。李长青经常提起他的女儿。那一次,成州平印象很深刻,他们抓了一个毒贩,去毒贩家里取证,毒贩女儿不让他们进去,她在门另一头说:“那不是我爸,我跟他没任何关系。”他们缉毒,不可能同情毒贩,但那天回去的车上,李长青说了一句,“这毒贩子也怪可怜的,三个亲女儿,没一个认他的。我女儿比她们强得多的多,她小时候我给她送了一块电子表,她一直带到现在。”那趟德钦的旅程,他一直觉得奇怪。小松平时穿的都是最基础款的衣服,但其实她很有自己的穿衣思路,搭配和谐,唯有右手一直带着一块蓝色儿童手表,非常违和。直到上个月她把那支手表落在了他家,他才把她的手表和李长青说的话联系在了一起。她是李长青葬礼唯一没哭的人,却也是记他最久的人。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块手表对小松还有更多一层意味。那是她的盾牌。她用那块手表巧妙地掩盖住自我伤害的痕迹,这样,就无人看见她内心的泥泞。她平静、甚至开朗地融入人群之中。现在她身上那些疤痕被揭开了,老实说,除了第一次在成州平面前袒露时,她羞愤不已,后来在医院包扎被护时看到,她已经能坦然面对别人的目光了。她想,她可以试着不再掩饰,所以她也不再需要那块手表了。漫长的沉默,成州平把它归于信号的问题。他心中也知道她在犹豫,只是无法猜透她犹豫的原因。她犹豫,因为,他说要来。就在这个时候,小松的手机响起电量不足的提示。那个声音好像在催促她做出决定。“z162,今天晚上八点发车,你在昆明吗?我可以明天早晨在中途下车,回到昆明。”“不用。”成州平说,他在脑海里迅速搜寻这这趟列车的信息。它是要经停贵州的。成州平问:“上一站是哪里?”小松说:“我不知道那个地名,不过刚才我听一个乘客问乘务员,这趟车会在凌晨两点到达贵阳。”成州平看了眼手机上现在的时间,22:40。这趟列车会在云南境内经停曲靖、宣威这两个地方,然后进入贵州境内,按照时间推算,下一站应该是六盘水。他现在的位置离六盘水很近,正常情况下,开车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所以最佳方案是她在六盘水下车,他开车过去,他们在车站见面。可是现在是下着雨的凌晨。他开车过去的时间得多一倍,而且,他不能让她一个人晚上在车站等着。如果是贵阳的话,他这边来不及。成州平小时候就喜欢看地图,后来工作需要,他必须对全国交通道路网非常熟悉,现在他没事的时候也会点开手机的地图软件,漫无目的地浏览。他回忆这趟车,z162,它是快车,由西往东走,过了贵阳,下一站就直接到了湖南境内。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唯一能追赶上这趟车的方法,是他坐最近的一班高铁去湖南的某个经停点,然后改乘火车。

成州平对着手机说:“这趟车几点到湘潭?”小松哪里知道这些?她坐车和大部分人一样,只关心和终点。正巧这时乘务员在通知下一站的到站信息,她对着电话说:“你等我一下。”她没有挂断电话,快步走到车厢里,拦住乘务员。成州平听到电话里一个轻柔地声音在询问:“请问这趟车几点到湘潭?”乘务员翻了下手上的时刻表,“明天下午,三点三十二。”小松说:“谢谢您。”乘务员说:“小姑娘快睡吧,大半夜的。”小松回到走廊,说:“明天下午三点三十二到湘潭站。”成州平刚才听到了乘务员的话,他立马用另一个手机搜索六盘水到湘潭的高铁,只有一趟,而且到站时间是明天15:21,他来不及搭乘那趟z162。成州平对电话说:“你去睡觉吧。”小松满心恼火。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只要他说要见面,按她的性子,让她跳车她可能都会照做。可他没说让她在哪里等,也没说他何时来。“成州平”她要直接骂人了。但一张口,发现自己根本不会骂人。她说不出那些恶劣的字眼。这时,通话忽然中断,信号的杂音消失,她手机没电关机了。小松无力地蹲下。成州平听到电话中断,猜到可能是她手机没电关机。他打开手机里蓝色的购票软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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