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 / 2)
王院长“哟”了一声,“这是已经想好去哪了?”小松知道这是个任性自私的决定,但是她长这么大,也只任性自私过寥寥几次。因为李长青职业的影响,她知道那些守护规则的人有多艰难,所以她一直痛恨破坏规则的人。她清楚明白自己这一次破坏了规则,也明白为何破坏。离开院长办公室,她打电话给老周,让老周准备周末带成州平的爷爷来医院。王院长发话,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难点是李选,他不认别的地方做的片子,非要老人来了先在他们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周日晚上,老周带着成州平的爷爷,还有他的妈妈来了这座城市。小松当晚推了所有的事,她换上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裙子,外面套着一件长毛衫,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成熟稳重一点。她打车去了老周他们下榻的宾馆。他们住的地方离市区已经很远了,小车打车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来到那个城乡结合部一样的地方。她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市破败的一面,整条路上,看不到一栋高房子,马路两边都是活动板房搭起来的小餐馆。往右一拐,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一个四层楼高的招待所。老周他们住在这里。老周把房间号告诉了小松,小松走到402号房门前,敲了敲门。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对方矮矮的,胖胖的,脸上的肉有点下垂,她穿着一件桃粉色的秋衣,头发很短,而眼神充满警惕。“你找谁?”小松猜测,这个女人就是成州平的母亲,可成州平一点也不像她,也许成州平像他爸爸。小松微笑说:“老周呢?我来找他。”厕所传来冲水的声音,女人说:“卫生间呢。”她自己转身进了屋,并没有邀请小松进去。老周从卫生间出来,甩了甩手,看到门口站着的小松,忙说:“你进来坐啊。”小松说:“不用了,周叔,我来问候你一声就走。明天要去医院做全科检查,我们医院人多,你们最好九点就能赶到,等做完检查,你打电话给我,我请你们在医院附近吃饭,拿到片子后,我带你们去找大夫。”老周感动地说:“小松,真是谢谢你了,你还特地跑一趟。”小松淡淡勾起嘴角,“成州平是我我爸的同事,我做这些也是因为我爸,您不用跟我太客气。”“你进来吃口水果啊。”在看到成州平母亲眼里敌意的一刻,小松退缩了。她说:“真的不用了。”这时,房里突然传来女人的怒骂:“这个成州平,忘恩负义,你出这么大的事人也不来看一下,当初就不该要他。”对方说的是方言,但小松能听懂。老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不然我给你打车,你先回去。”小松突然说:“我进去喝口水吧。”那个女人充满敌意的话语,让她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小松走进屋,她顾不上去看这间屋子的环境,目光直接落到其中一张单人床上的老人身上。老人非常瘦,脸色是肺病变病人普遍的蜡黄色。但他的目光却非常硬,这点,很像成州平。小松有礼貌地跟老人打招呼,“爷爷好,我是成州平的朋友,我叫小松。”女人再次打量了她一眼,“你成州平朋友?那成州平人呢?这么久不见人,老头子生病了他不管不问,死外边了也得给家里说一声。”小松不知道什么样的母亲可以用“死”字来形容自己的孩子。她努力让自己更加成熟、沉着,“他工作忙,周叔是他领导,周叔请假带你们来看病,也是看在成州平的面子上。”“他能有个啥忙?人在外面当大老板的,每年都要回家里帮忙收地,他能忙啥?”老周赔笑说:“确实是单位的事,他出差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女人还要再骂,一直沉默的老人突然抓住老周的手,问道:“成州平他是不是犯纪律问题了?他要是敢学坏,你们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女人说:“爸,你跟这人说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那谁找来哄咱们的?警察证咱们镇上就能造。”老周被噎住了,他脸色僵硬:“有你这么怀疑自己儿子的吗?”女人说:“我可没这样的儿子。”小松觉得场面不该是这样的。毕竟是老人来看病,肺部病变可大可小,如果真的是癌,没有什么比让老人心情平静更重要。她见桌子上有水壶,转身去给老人倒了杯热水,端过来,“爷爷,您先喝点水。我是成州平朋友,也是明天你们要去的医院实习生,成州平他没有学坏,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呢?”老人把目光转向她:“你跟成州平是朋友,告诉他,他不能犯错,一犯错他这辈子就毁了。”
小松连忙点头:“我会转告给他的。”老周叹了口气,“走吧,周叔送你。”小松和老人道了别,他们关上门的时候,门里女人还在骂。老周长吐一口气,到了楼下,跟小松说:“我点根烟,你不介意吧?”小松摇摇头。到了楼下,趁着老周点烟的空隙,她问道:“成州平妈妈怎么这样?”老周面色无奈,“那不是成州平他妈,是成州平的姑姑。成州平的事,我也是去他们镇里接人的时候,从他们邻居那里知道的。我一直憋在心里,也憋得慌,小松,你跟成州平没啥关系,我就跟你倾诉一下吧。”在这个时候,她和成州平无可告人的相逢,竟成了一个新的契机。小松保证道:“周叔,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成州平出生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县城里。他的父亲当年偷了家里老人的钱跑去县城里,开了一个歌舞厅,在那里认识了他的亲生母亲。因为这件事,成家和成州平的父亲彻底断绝了关系。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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