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 / 2)
成州平咬牙道,“你先给我把被子盖上。”小松给他盖好被子,把椅子搬过到床边,抱来柚子,开始剥皮。病房里很快就有一股柚子香味。这是个难得清净的时光。成州平静静看着她剥柚子,淡淡问:“你在医院上班么。”小松摇了摇头,“我读研究生,今年是第三年,我们实验楼在医院里,你呢?工作结束了么?”成州平说:“结束了。”闫立军被击毙,武红认罪,被判无期徒刑。他这七年,摧毁了不下十条贩毒渠道,除掉了韩金尧、闫立军这两大毒枭。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没能赶上她毕业。成州平问不出口,后来她有没有自己去德钦,有没有忘了他,有没有别人。“张嘴。”小松掰下一小块柚子,放到成州平嘴边。“你放那儿,我自己能吃。”他用下巴指使床头柜的位置。小松挑眉:“你能自己喝水,还能自己吃柚子啊。”成州平说:“我不饿。”这男人没有一句话是能信的。小松见他不吃,于是把柚子放进自己嘴里。她买柚子的时候,都没有选,直接让老板给她最贵的柚子,果然,多汁多水,酸甜适宜。她吃完柚子,俯身在成州平唇上吻了一下。“甜不甜?想吃的话,我喂给你吃。”“我吃一块就行。”她掰下来一大块,喂给成州平。成州平吃了点东西,人也有力气了。他问:“你读什么专业?。”小松说:“肿瘤科,就是研究癌症的。”“哦”成州平对医院不太了解,他看了会儿窗户外面的雪,忽然说,“要是我瞎了呢。”小松开玩笑说,“那就把另一只眼睛也戳瞎呀,好事成双。”“你就这样安慰病人啊。”成州平的尾音拉得很长,因为虚弱,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小松突然握住他的手,她目光坚定:“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成州平想,她指的,应该只是明天的手术。病房没有过夜的地方,小松吃完柚子,就离开了。明天的手术是早晨十点,小松打车回了宿舍,收拾了一下日用品,又打车去了医院。实验楼里有个休息室,他们赶论文,就会住在实验室里。不过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出去玩了,没人会待在这里。实验室的床很简陋,床板很硬,睡起来并不舒服,可小松今晚睡得很好。第二天她六点半就起来了,这会儿天还没亮,小松洗漱完,又画了个淡妆,下楼去买早餐。医院食堂刚开锅,她打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上住院部去找成州平。成州平也醒来了。他看着小松把粥放在床头,然后从双肩包里拿出漱口水、牙刷、湿巾纸、梳子当她拿出梳子的时候,自顾自笑了笑,“我给你拿梳子干什么呀。”昨天晚上,她的一些行为彻底击碎了成州平的自尊心,今天他就任她摆弄了。小松给他清洁完,感慨,“我应该去当专业护工。”成州平说:“你最好盼望我永远瘫痪。”“你再说这种话试试!”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小松被他激怒了,她两眼直直盯着成州平,冷言冷语地教训他:“你知道多少人想好却好不了么?成州平,你这次出院了,别再作弄自己身体了,不要等你永远失去健康了,再去追悔。”他们都发现了,她无意中,光明正大地叫了他的名字。成州平看向她:“你刚叫我什么,多叫几声。”“我给你录音,你放在床头重复播放吧。”成州平忽然说:“你不觉得我名字很好听么。”曾经小松以为在丽江机场的相遇,自己喊出他的名字,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可她将错就错,毫无悔改。
她看着男人有些傲气,又有些张狂的脸,不自觉柔声起来:“成州平,起来吃饭啊。”成州平最近只能进食流食,小松先舀起粥,小心地吹凉,自己喝半口,喂给成州平半口。这些她都做的很好,成州平想,她是真的长大了。两个人喝完了一碗粥,小松陪他坐了会儿,等到九点,护士进来推他去手术室。手术时间不长,成州平做手术的时候,小松就在病房外面等。以前她都只是看着患者家属坐在这个位置,以医护的身份坐在这里,和以家属身份坐在这里的感受真的完全不同。人工晶体移植手术花费的时间是30分钟,这30分钟,好像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30分钟。作为医护,她知道医生的专业程度可以拯救大部分病人,但是作为家属,尽管在她对这场手术认知充足的前提下,脑子里依然会有这样的念头:手术失败了会怎么样?她不断在想着各种最糟糕的可能。这时候她手机响了,李选不断发微信轰炸她。「人呢?」「去哪了?」「回话。」「我把实验室钥匙落在家里了,我老婆不给我送,你能帮我开下实验室的门吗?」小松害怕错过手术出来的时间,一路狂奔回实验楼,把钥匙交给李选。李选说:“你怎么这么快?”他以为小松是从学校过来的。小松说:“我朋友今天做手术,我在陪他。不说了,我去看他了。”说完,她撒腿就跑。李选挠挠头,心想这李犹松平时稳得一批,今天怎么慌慌张张的?小松赶上了手术结束。文大夫从手术室出来,找了一圈家属,小松立马站起来:“是我。”文大夫在去年的一个内部交流会上见过小松,知道她是本院第一刺头李选的爱徒,纳闷道:“你跟患者什么关系?”小松昨天对护士夸下海口,说自己是成州平的未婚妻,后来想想,这样做确实会引来不少麻烦。不说别人怎么看她,他们又会怎么看成州平?他们会把对他人隐私贪婪的目光转向成州平。小松说:“他是我爸爸同事,帮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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