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 / 2)
负责,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领导、战友、和父亲。小松送来了花圈,她本来请假了,但早晨突然被叫回医院跟手术,她到殡仪馆的时候,老周的尸体已经送走了。在殡仪馆的走廊里,她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走过去,问那个女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觉得,我只要一进去,我爸就死了。”十年前李长青的葬礼上,她没有哭,可是这个女孩的一句话,忽然让她泪流满面。小松说:“你是乐乐么?”女孩点点头。小松说:“我是你爸爸同事的女儿。”“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我会坚强的。”小松她抱了抱这个女孩,说道:“你不需要坚强。”“你怎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啊?”“因为人们是无法真正理解他人的,他们总是让受伤最多的人学会坚强。但是如果你非要给自己的坚强找个理由的话——”她顿了顿,说道:“你只有比别人更加坚强,才能捍卫自己脆弱的权利。”她的话,也许别人不懂,但却直达女孩的内心,听到了小松的话,女孩突然哭了起来。“姐姐,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他一直都在的,只要你还记得他,他就一直都在。”和女孩告别以后,小松还想继续往前走,可是在殡仪馆的门口,她看到了成州平。也许她应该上前拥抱他,可小松的脚似灌铅般沉重,她想到那夜在医院他的退避,她怕再一次看到成州平那个样子,于是转头离开了。到了车上,她再也忍不住,痛哭了一起来。和她一起来的蒋含光看着她哭,像哄小孩一样说:“别哭了,再哭的话,我要被珍珠砸死了。”车上的纸巾被用完了,小松突然推开车门,蒋含光惊呼:“你去哪里?”小松说:“我去买纸巾。”蒋含光说:“我去吧。”“那你去吧。”蒋含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他光下了车,四处张望寻找可以买纸巾的地方,就在他视线转到殡仪馆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那里抽烟。——那年在病房欺负小松的男人。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记了对方这么多年,也许因为那个男人身上本来就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也许因为小松和他在一起时,呈现出来的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蒋含光联想到刚才小松的哭泣,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小松的眼泪是因为这个男人。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朝那个男人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成州平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来寻仇的,他正要动手,只听对方说:“你把小松怎么了?”成州平听到声音,这才缓缓想起对方是谁。陪她出国的男人。成州平拿掉烟,冷笑道:“你说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