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 / 2)
屋里除了成州平,还有三个人,都是白天打人的警察。小吴说:“白天你们说了不追究,不会出尔反尔吧?”“要是出尔反尔,也用不着跑这里来找你们。”小松好笑地说,“我来找成州平。”她站着的地方,正好是成州平的背后。他坐姿松弛,一手拿烟,一手拿牌。她清楚地看到了成州平手上的牌,他的牌很烂。小吴瞥了眼成州平,眼神变了意味:“成哥,找你的。”成州平说:“先打完这局。”小松问:“有地方让我坐么?”成州平回头,他的目光在小松紧致修长的双腿上下扫了眼,拿烟那只手的手掌点了点自己的大腿,“坐这里。”其它三人都笑了起来。“成哥,你怎么敢和医生耍流氓呢,不怕看病的时候人家打击报复啊。”成州平慢条斯理说:“我要找她看病的话,那就离死不远了,还怕什么打击报复。”小松看到成州平旁边有一个凳子,她走过去坐了下来,同时说道:“成州平,我要结婚了。” (一更)屋里除了成州平和小松,还有两个年轻警察,他们再没眼力见,也看出来成州平和小松认识了。不认识的话,干嘛大晚上跑过来告诉成州平她要结婚了?成州平并没有回小松的话,她的话冷在空气里,其中一个警察立马反应过来:“李大夫,恭喜啊。”他刚说完“恭喜”,成州平扔出一张黑桃a,那是他手上最大的一张牌了。他扔完牌,亦轻描淡写地说道:“恭喜你。”小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那句话让屋里氛围突变,其他人都没出牌压制成州平。成州平竟然在一手烂牌的情况下赢了。小吴站起来,“李大夫,你也来一局吧,你喝什么?我去给你拿饮料。”小松说:“水就行了。”她坐到小吴位置上,和成州平正好是面对面。见她老练摸牌的样子,成州平和另一个警察都默认她会玩。其实小松没有玩过斗地主,只不过棋牌游戏的规则大同小异,刚才她看他们玩了一局,差不多就摸清规则了。这一局,还是成州平拿地主。和她组队的警察叮嘱小松:“成哥套路可多了,你得小心点出牌。”小松说:“出吧。”进了牌局,她无暇去想别的事。这把成州平一直压制着他们,眼看他只剩两张牌了,小松出了张大王压制他。终于轮到她出牌了,她先出光了手上的顺子牌。她旁边的那小警察的牌比她还烂,一直过过过。小松剩下三张单牌,分别是黑桃k,梅花2,红桃3。而在已经出去的牌面里,不见小王。她想起之前的轮次,成州平出2的时候,她的队友并没有出牌。也就是说,现在场上最大的牌——小王在成州平手上。成州平手上就两张牌,只要他出了小王,不管怎么她都会输。小松凝神思考了片刻,拿出一张红桃k。她的下家队友立马出一张黑桃a。轮到成州平出牌了,他说:“过。”小松出了梅花2。队友:“过。”成州平扫了眼她出的牌,“我也过了。”他没有打出那张小王。小松面上出现一抹讽笑,“懦夫。”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她抬头,淡淡扫了眼成州平,“不好意思,说出心里话了。”小松甩出最后一张红桃3,赢了。队友伸了个懒腰,“打了五个小时了,颈椎都快断了。”这时另外两个警察回来,小吴喊着说:“我们打算点烧烤,李大夫,你一起吃吗?”
小松摇摇头,“我晚上要回一趟医院。”“看人家多敬业。”小松说:“我休假,只是把包落在医院了,我的证件都在包里,要回去取证件。”说完她站了起来,接过小吴递来的水,说道:“谢谢。”说罢,她看向成州平,他正在无所谓地点烟。小松站在摇晃的吊灯底下,说道:“成州平,明天早晨九点,高科区民政局,记得带身份证和户口本,别迟到,迟到了我不等。”成州平点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打火机的火苗擦过他的手掌。在整屋子人惊诧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小吴说:“成哥,不送一下李大夫吗?”小曹啧了一下,“叫什么李大夫啊,多见外。”小松说:“算了吧,他喝酒了,谁送谁还说不定呢,你们别玩太晚了。”小松走后没多久,烧烤外卖到了,正打算开吃的时候,成州平突然站起来,“你们吃,账算我的,我先回去了。”“成哥”成州平已经直接拎起夹克离开。汽修行离他们宿舍不远,他在黑夜之中,踽踽独行。成州平通刘文昌的电话。刘文昌接到电话,立马问:“是不是不想去云南了?”“不是,我明天要用户口。我是单位的集体户口,明天找谁拿?”“什么事啊?”“结婚。”刘文昌正在睡觉,懵里懵逼的,“哦,啊?明天早晨来我办公室拿吧。”成州平回到宿舍直接睡了,第二天早晨,他六点起来,洗了澡,理了头发,刮了胡子,折腾完已经七点。派出所八点上班,他去早了没用。他在房子里玩了会儿握力器,手臂一张一合之间,有一股剧烈的不安全感汹涌地冲击向他的头脑。成州平将握力器重重一摔,回到衣柜旁边。他从柜子里拎出旅行包,打开拉链,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抽绳袋子。解开袋子抽绳,里面有一个简单的包装盒。打开盒子,一只银色手镯,在尘封已久后,终于重见天日。去年从戒毒所出来,他回了趟老家拜祭成老爷子,老爷子家里的宅基地、田地都被他姑姑拿走了。成州平不在那里生活,这些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唯一争取的,是这只祖传的镯子。银色手镯一直被他放在盒子里,从未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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