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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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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你我无冤无仇,我们只是想同这位小娘子理论理论,她弄掉了我们的猪肉、耽误了我们的生意,为何躲着不赔偿?!”这人强词夺理,姚蓁微怒,又有些恼,眼眶急得微红,低声道:“我并未碰掉他的东西,是他们蓄意拦我。”她低头看向自己藕粉色的绣鞋。这是公主最喜欢的一双鞋子,这几日奔波,鞋上染了许多尘土,鞋尖上沾着几滴污渍,愈发难过,嗓音轻柔,带着风寒未愈的一点鼻音:“他们还拿血肉丢向我,令我的鞋履上沾了血渍,还扯坏了我的衣袖……”她提着自己的袖口给他看,横陈在她与他之间,是一截纤滑细腻的手臂,袖口下摆也迸溅上一些血迹。平日里玉琢冰雕的人,在这时罕见地动容。“苑清。”宋濯听罢,指尖轻轻拨了拨姚蓁微乱的一缕发,语气随意,叫来隐在暗处的侍从,“带走。”隐在暗处的苑清立即现身,反手将辱骂不休的那人擒住。一旁友人道:“快,送去官府!”宋濯并未表态。姚蓁缓过神来,自他怀中退出:“寻到苑清了?”宋濯轻一颔首。那几人已经傻了眼,当即四下逃窜,冲撞着人群。苑清一人一时难以阻拦,只牢牢压制着叫骂最凶的那个人。那人挣逃不脱,索性破罐子破摔,哭天喊地地叫骂起来,话语不堪入耳,一旁文质彬彬的友人难以忍受地皱起眉。他用的并不是官话,姚蓁听不懂,但也知绝非什么好话。那人骂着骂着,仍不知死活地将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姚蓁微蹙眉头,眼神冷了几分。余光瞥见宋濯腰间佩剑,她猛地伸手拔出,剑身发出一声嘹亮的铮鸣。四周忽然一片寂静,连宋濯都没料想到她的动作,神色微微一滞。剑有些重,姚蓁勉力举着剑上前,剑尖指着那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辱骂不休?”那人已然呆住,目露惊惧。“仅是瞧见貌美的小娘子只身行走,便肆意妄为,”她缓声道,“若我今日并非一人,岂不是要被你们捉了去?——是否有其他独行的小娘子,为你们所迫害?”那人讷讷不敢语,姚蓁的剑尖滑到他身侧垂着的手指上,意味深长的一停顿。她冷冷看他一眼,微微仰起的下颌与挑起的眼梢,凤仪万千,睥睨着他,缓声道:“倘若人人如此,国法安在?”这一句轻而坚定,威严万分,沉沉打在周围人心口。宋濯身旁的友人目露诧异,重新审视她一番。姚蓁抿抿唇,不再言语,走到宋濯身侧,将剑还予他。宋濯按着剑柄,手指不经意擦过姚蓁微微颤抖的手背。苑清压着人,嘴里发出一声呵斥,与宋濯友人一起,压着他要往官府走。人群中忽然暴出几声惊呼,旋即街坊尽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金冠青年坐在马上,面色不悦,怒斥:“敢欺负我堂妹,找死!”他一声爆喝,两个侍卫从苑清手中夺过那伙计,手起刀落,那伙计的右手飞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周遭一片死寂。旋即人惊呼着四处奔逃:“信王世子来了!快跑!”听到那叫声时,姚蓁浑身一僵,转过身来,断手骨碌碌砸在她面前,血珠迸溅。宋濯反应极快,拉着她避让开。姚蓁缓缓掀起眼帘,看向来人。信王世子冲她温和地笑笑,他身后,是失了一只手,浑身浴血的伙计,伏在地上哀声低嚎。姚添踩着他的断手,用力碾了碾,暗红的血液渗入青石板缝隙中。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侍卫立即会意,染血的剑探进那人口中,将他的舌拔出。血腥气弥漫。姚蓁浑身激起密密麻麻的寒意,腹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哕起来。她是想震慑作威作福的人,但她从未动过伤人的念头,此人之可怖,比这些跋扈之人过犹不及。宋濯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唇角漾出一抹极浅的微笑,翩翩行礼:“世子殿下。”姚添目露嫌恶,打量他几眼:“起开,你挡住我看堂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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