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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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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然传来苑清的声音,极大声:“我们公子已经歇下了,还请世子殿下白日再来!”旋即,姚添的嚷嚷声传来:“狗东西,滚开!信王府是本世子的地方,本世子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岂敢阻拦!”姚蓁猛然抬头,与宋濯对视,心跳急促。她的眼眸渐渐适应了黑暗,瞧见宋濯与自己对视一眼后,沉黑目光缓缓转向门外,又转向她。院外争执声渐止,愣了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姚蓁急的团团转,既不想与姚添对上,更不想他知道她夜访宋濯。她迅速在屋中找寻一番,竟没有一处藏身之所,唯一的一个黑漆橱柜,里面满当当放着许多东西,此时挪移,已经来不及了。“怎么办?”她急声问,因为话说的急,带着一点急促的尾音,又轻又软,像猫儿的呢喃。她确实十分着急,围着他无意识地团团转,衣裙与他的衣袍粘连在一起。宋濯垂眸,缓缓摇头。姚添的身影,已经被月光映在薄薄的窗纸之上,眼瞅着将要推开门。姚蓁心跳咚咚,紧抿着唇。此屋没有其他出口,亦无藏身之所,她恨不得悬于房梁之上。她目光哀求,看向宋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指指头顶,用唇形道:“帮我。”宋濯轻轻摇摇头:“不妥。”脚步声已停在门前,苑清据理力争:“殿下,我们公子真的已经歇息了……”宋濯眉头微蹙,目光在屋中打量一阵,落在屏风之后。屏风后,帷帐层叠,烛光明灭。姚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福至心灵。姚添命人推开那碍事的侍从,只觉得耳根顿时一片清净。他立在门前,透过薄薄的窗纸,瞧着屋舍中朦胧的烛光,磨了磨牙。早先他便听说过传闻,说公主堂妹与宋家长子关系匪浅,白日一见,堂妹竟对他十分亲近,果然有所古怪。他深夜来访,便是要给这宋姓小儿一个教训。宋濯非他能动的人不假,他今夜所来也不是杀人,只是想让他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只是想着,他便十分兴奋,脸上缓缓咧开一抹笑。他推开门,屋舍中烛火轻轻晃动一下,旋即恢复平静。奴仆提着灯跟随,姚添缓缓踱步入内。他随意打量着屋内,喊了两声,屋中仍十分寂静,无人回应。屋外,苑清挣脱开,跟在他身后入内,顿了顿,才缓声道:“……公子当真歇息了。”边说着,他的目光边在屋中转了一阵,并未瞧见公主身影,心中疑惑,又不敢表露,只想着如何能快些送走这位瘟神。怎知,姚添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寻了桌案,大刀金马地坐下,打量起房舍来。苑清一阵牙酸。姚添在桌案前坐了一阵,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忽然起身。察觉到苑清还在,他不耐烦地将他撵出去,自己绕过屏风,走入内舍。苑清眼皮一阵急跳,下一瞬便被他撵了出去,并将房门落了锁,他拍打几下,无果。姚添负手踱步,缓缓往床榻边靠近。借着明灭的烛光,他停下脚步,从书案前拿起一支毛笔,沾满墨,提着毛笔,复又朝宋濯靠近。烛火莹莹,床榻上,宋濯阖着双眼,墨发散开,面庞被烛火映得温润如玉。跟随姚添的小侍从,不经意看了一眼,呆滞在原地,被姚添唤了几声,才快步走到床榻前。借助宫灯之光,姚添看清了他的脸,“啧啧”两声。果真是清隽绝色,完美无瑕,看得人不忍心破坏这如斯美景。可他姚添可不是一般人。下一瞬,他狞笑两声,提起毛笔要往他脸上挥——一只手出乎意料地快速探出,将他的手打偏。宋濯睫羽轻颤,睁开双眸,眼眸清凌凌的冷,缓缓转向他,冷的仿佛要将人冻成三尺之冰。姚添不禁一哆嗦。宋濯寒声道:“世子要做什么?” 细腰姚添手中的毛笔吸足了墨,笔尖上墨汁欲滴,离宋濯极近。

宋濯冷着脸起身,端坐如松。绯色帷帐摇曳出一道弧度,他肩背宽阔挺拔,墨发倾盖在肩头,遮住大半烛光,帷帐内光影晦暗。姚添被他一吓,一时忘记收回毛笔。宋濯蹙眉,往床内侧了侧,避让开随时可能滴落的墨汁。他道:“世子夜半前来,有何要事?”姚添讪笑道:“没、没什么,本世子只是想瞧瞧公子是否真的熟睡了。”宋濯不应,目光淡淡扫向他。烛火朦胧,他眸色冷淡,像一块墨色的寒玉,视线锁在姚添身上,眼底深处,隐隐有不耐之色。“那世子,”他缓声道,目光落在姚添手中的毛笔之上,“现今可以离开了罢。”姚添有些怕他,闻言背脊生寒,仓皇将毛笔塞进一旁侍从手里。宋濯并未提及他拿着毛笔靠近他的床榻之事,越是不提,姚添心中反而愈是不踏实。因而他没有注意到,宋濯倾身遮掩的床榻内侧,被褥轻轻动了动。宋濯睫羽轻颤,目光落在那团被褥之上。那一团微微鼓起的被褥一滞,旋即他手心之下鼓起一个尖尖角。宋濯眉心微蹙,从被褥中抽出手,将玉白修长的手指放在被褥之上,轻轻拍了拍鼓起之处,鼓包随即缓缓落下去。抬眼时,他眼中不耐之色又多了几分,一向缓和沉稳的声音,此时竟颇有几分催促:“……世子?”姚添含糊地应了一声。最先被人拆穿后的惊惧褪去后,他反而平静下来,心道,整座信王府都是本世子的地盘,我怕他作甚。冷静下来后,他掐断了自己欲离开的脚步,抬眼打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皱眉看向宋濯,宋濯目光坦然,与他对视。姚添狐疑地在他身周看了看,又打量着四周,除了地上散落着一件外袍外,屋舍中一派整齐,并无异样。姚添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继续走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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