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 / 2)
地留在我身边……不要妄想逃离。” 喜爱他低缓的话语, 呢喃般传入姚蓁的耳中。她湛湛眼眸倒映着俊容染血的他,心下一片凄寒,明白他的语气看似还算温和, 其实丝毫不容置喙,斩断她所有的后路, 只留给她一个选择——她最不愿面对的那个选择。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姚蓁看着他,眼前闪过许多画面,不染纤尘的他、将锁链扣在她手上的他, 来回交织,搅得她的胸口一跳一跳地泛着丝丝的痛。——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呢?客栈前,竹竿挑着的旗幡被风抚得来回搅动,时而遮住日光。正对着大门而坐的宋濯, 脸上光影时浅时重。他垂着眉眼,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动她腰侧敏感的一处位置,神态慵慵淡然, 实则对她势在必得。姚蓁十指蜷缩, 须臾,低声道:“宋濯, 你总爱强迫我。”宋濯指尖一顿。姚蓁眼中泛着水色的涟漪, 声音又轻又低,仿佛下一瞬便会破碎掉:“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愿被你圈禁。”宋濯眉宇间的慵容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浓重的寒冷。他沉沉地盯着她,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前些时日,我并未强迫你。”姚蓁知晓他说的没有强迫指的是什么。前些时日, 桩桩件件, 他的确皆同她商议, 没有将她强娶。可他那时的举动,分明如现在这般,看似给她留了几分余地,实则最终留给她的,只有她留在他身边这一条路。更何况……“那锁链呢。”姚蓁颤声道,“在夜间,你为何用锁链锁住我?”宋濯微蹙眉。他只失控锁了她那一晚,没料想到被她察觉,薄唇微微翕动,又倏地抿紧。姚蓁察觉到他的迟疑,唇角发颤,眼中隐忍许久的泪水,断线的珠子一般滚下来:“为何独独要对我穷追不舍?宋濯,你分明不知何为情爱。”宋濯早便知自己不通情爱,对她的指责并无太大的感触。只是瞧着她滚落的泪珠,他胸口忽然一凝,旋即泛起一阵奇异的情绪,像是波澜不惊的池塘落入一颗小石子,惊起道道涟漪。是啊,为何独独是她呢?他不知晓。这种寻不到解的滋味不大舒心,他不禁将长眉蹙的更紧,不知该如何去除这种情绪,面色愈发冷,心中有些烦躁,揽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淡青色的经络隐约浮现。恰好此时,归京的马车已经备好,下属走入禀报。宋濯按捺住心中古怪的感觉,扣着她的腰站起身。姚蓁双手撑在他胸膛前,推他,下颌垂泪,声音哽咽:“宋濯,我不愿同你回去,放过我好不好,求你……”可她的力气,又怎能同宋濯一个身量颀长、征战过沙场的男子相较?只得被迫被他桎梏在怀中。“不好。”他环着姚蓁的腰身,抬手攥住她双手的手腕,将她的脸按入他怀中,拥着她走出客栈,向马车走去。客栈门外,两侧站立两排禁卫,见此情境,皆低垂下头颅。姚蓁还要挣扎,他忽然拥她转身,看向身后被禁卫压着的秦颂,寒声道:“还想让他活命吗?想就听话。”秦颂衣襟前染着大片鲜血,对上姚蓁泪眼朦胧的目光,他咬着牙别开脸。二人对视仅有一瞬间,视线不过才交织,宋濯便拥着姚蓁转过身,同她一齐乘坐上马车。事已至此,姚蓁知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且顺着他的意思,落座在榻上。但她仍不愿面对他,故而坐的离他极远,肩背紧贴着车壁。宋濯冷脸睨着她,扣着她的腰将她扯向自己,衣袂混乱的卷在一处。侍从打车帘底下用小托盘递入一张干净的帕子,宋濯抬手接过,并未擦拭掉自己脸上的血迹,反而先将姚蓁脸上的泪痕与血迹擦净,而后再来擦拭自己。姚蓁看着他动作,睫羽轻眨一阵,忽然轻声开口:“宋濯,你平生不是最喜洁么,怎地现今因我,连自己固守的准则都丢弃了?”她话中隐含嘲讽,宋濯动作一顿,扫她一眼,浑不在意一般挪开视线。待慢条斯理地将肌肤上的血迹擦净后,他折好染血的帕子,放在凭几上,而后猛然拉近她同他的距离,按着她腰,令她同他贴得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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