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 / 2)
这是陈正从没见过的纪渺。就算刚才在一楼客厅和纪伯耀争锋相对,她也没让自己处于弱势。永远将最尖利的獠牙对外,撕咬试图改变她的一切。但她此时却在向他示弱,把他当成希望和倚靠。“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了,不可能再恢复,”陈正像是怕吓着她,尽量轻声说,“通讯录可以慢慢加回来。”“我不要慢慢加回来,我要它马上恢复原样。”她固执地说。手机里不仅有很多联系方式,还有她用各种形式记录下的生活点滴,是属于“纪渺”的东西。可他们连最后这点东西也不允许她保留。“你知道不可能了。”随着陈正这句话,纪渺眼神中仅剩的一点期望彻底消失。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装出来的那点楚楚可怜不再,恢复成她对他一贯的冷漠和不屑。她冷笑道:“你一定很得意吧?”纪渺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a half的?是谁把视频发给我爸爸的?我被打那一巴掌时,你心里一定很爽吧?你很聪明,一边做着孝子贤孙带我回来,一边又出卖我。想让我们父女间生出嫌隙,你好趁虚而入。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凭我爸爸对你妈妈的喜欢,纪家和他的一切不都是你的?我根本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你何必非要让他把我赶去英国!”面对纪渺的咄咄逼人,陈正虽然没吭声,但脸色却在一点点往下沉,抓在桌沿上的手指不断收紧。但纪渺仿佛看不见,或者她就是故意在激怒他。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果然啊,会咬人的狗不叫。”纪渺嫌恶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像是要把今天晚上在自己身上所受到的所有屈辱不甘,都一并算在他身上。她不管不顾地说:“到别人家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当我爸爸的哈巴狗……陈正,你过去的生活到底有多不堪,才肯做到这种地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掠夺侵占别人的家庭和人生,你就不怕遭报应吗!”陈正嘴角抿得死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浮起。而他一再的隐忍和沉默,让纪渺在他身上获得了发泄的快乐。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扯起嘴角,恶劣道:“虽然你们长得不像,但我现在开始怀疑……”纪渺眼里的深意不言而喻,只需一眼陈正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在想什么。他一手撑在书桌,一手搭在她椅子后背上。不知过了多久,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冷才散去。他俯下身,第一次主动靠近她,呼出的气息不断吹动她脸庞散乱的发丝。两人实在靠得太近,近到纪渺能在他浅褐色的瞳仁里,清晰地看见故作镇定的自己。近到两人身上的气息不断纠缠冲撞,试图摧毁彼此紧绷的神经。然后她听见他说:“那就夺回来。”纪渺眨了下干涩的眼睛,蓄在眼角的一滴泪滚落脸庞。陈正抬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变得软弱无能,”温润干燥的指腹反复摩挲她的眼尾,擦出片瑰丽漂亮的红,“纪渺,被人抢走了的东西,你可以再夺回来。”陈正:“除非你不敢。”喝醉酒的后遗症显现出来。纪渺一时有些恍惚,目光呆滞地看着陈正,任由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她分明从他清冷的眸子里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她看不懂。这人把自己藏得太深,令人捉摸不透。“疼不疼?”陈正的手不知何时从眼角抚上她的脸。脸上突如其来的刺痛终于让纪渺回过神,她用力推开他,“别碰我!”陈正忽视她眼里的厌恶,直起身,低声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周末,好好睡一觉。”“你到底要怎么样?”陈正离开的脚步顿住。“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纪渺看着他的背影,“想让我继续留在纪家,拿来和你比较,以彰显你的优秀是吧?不用这么麻烦。”陈正回头,不解地看着她。“我不喜欢跳舞,更不想去英国,但你们休想囚困住我,”纪渺抬手指向身后大开着的窗,平静地说,“二楼而已,死不了,但腿会摔断。摔断就没法跳舞了,对吧?”说完纪渺飞速攀上窗台飘窗。陈正浑身一震,冲过去将她拖下来。
“你疯了!”陈正把人摁在床上。“你放开我!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呜呜呜——”她半张脸被压在被子里,手腕折得酸疼,却还在不停地奋力挣扎。怕被人发现,陈正只能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挣扎和抵抗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闹了也疯了一晚上,纪渺早就撑不住。即使陈正放开了她的手,她也再没任何挣扎反抗的气力。趴在床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卧室里再一次陷入沉默。就在纪渺累得半阖上眼睛前,身后的人突然俯下身。他贴近她耳畔,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聚起浓到化不开的渴望。“你错了纪渺,我一直都有资格管你。”两个月前。“阿正,这是家里钥匙,”纪伯耀把陈正带进家门,两人往楼上走,“你刚来怕你拘束,我把渺渺那间带独卫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下,你以后就住这间。”纪伯耀带着陈正在家里各处转了转后,两人回到书房。发现陈正在看展示柜上的照片,纪伯耀笑着说:“都是渺渺小时候的照片,她小不点的时候最爱拍照,你看笑得多甜。长大了就……有个性了。哦,她去她苏市外婆家了。来,坐。”陈正走到书桌前坐下。纪伯耀从抽屉里拿出个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出来摊开在桌上。他指着其中一份说:“这些是你的户籍资料,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户口迁过来。”陈正淡漠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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