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 2)
现在更偏于简约实用。纪渺觉得平心而论,现在更好。陈正搬过来三个月时间,房间里他的东西不多。展示柜里摆了几个一看就很贵的arvel手办, 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签名海报。这些是纪伯耀为了迎合男孩子的喜好搞的。而属于陈正的东西, 除了衣柜门上挂着的男生校服,全都在书架上。陈正刚来家里那会儿,她偷偷溜进来过,一眼就被那一排夸张的书架吸引。过去自己那个纯粹装饰用的小书架,被换成了一整面墙大小的定制书架,书架上塞满了书。她原以为这些书不过是装装样子, 没想到无论她抽出哪一本, 都有翻阅的痕迹和内页上遒劲有力、渗透纸业的“陈正”二字。她无法想象,一个每天被学业占去大部分时间的高中生,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阅读量。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除去上学和跳舞,但凡剩下一点私人时间,她一定会玩个彻底。但在陈正的世界里,仿佛就只有上学, 看书, 考试, 竞赛。这么看来,京大附中万人歌颂敬仰的大神,也没那么容易当。纪渺的目光,兜兜转转落在书桌前的背影上。老别墅的隔音不好,有时夜深人静,她能听见从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动静。脚步走动声,开关衣橱声,电脑关机声。当她听到那些动静时,会忍不住想象他在这个房间里会是什么模样……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潜移默化中,她其实早就对他产生了好奇。从纪渺的角度看过去,陈正刚洗过的头发蓬松柔软。因为写字,身体往左边微微倾斜,t恤领口宽大,露出黑色发梢下一片冷白肌肤。肩膀宽阔挺直,曲起的后背线条紧绷流畅,一双长腿隐没在书桌下。她过去只知道他的脸比满分试卷更有看头,现在才发现,这人的身材也可圈可点。体力更好,一手就能托起她,抱她上楼,也不见他怎么喘……陈正一看完书就会马上规整地摆放回原位,不像她看到哪儿扔到哪儿。他用过的演算纸会用燕尾夹按照时间顺序夹好,偶尔会去翻看前些天的解题思路。而她根本不用演算纸,直接在卷子上涂涂画画。他做什么都很专心,看书做题时根本不往手机瞟一眼。时间再长,坐姿始终挺拔端正。把前几天的作业补完,陈正打开电脑,开始看之前没看完的比赛集锦。看完又接着修改他的高阶算法模型论文。陈正关电脑时,已近半夜,纪渺都快睡着了。以为他终于想起自己来了,没想到他根本没管她,离开了房间。纪渺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心里委屈巴巴,差点就要给外婆打电话。秋季京城干燥风大,外婆常年咳疾,来一回病一回,所以这回她受伤,没人敢告诉她。好在陈正很快就回来了,他把手上东西拿进卫生间后回到床边。发现纪渺一脸倦意却还硬撑着,他多少有些歉疚,“想睡了吗?”纪渺感动得差点落泪,一个劲儿地点头。陈正刚伸手掀开被子,纪渺就往后躲,并和他商量:“还是把拐杖给我?总不能一直……抱吧?”陈正不容分说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声音没什么起伏,“拐杖我放楼下了。”纪渺埋怨道:“你是不是故意拖这么晚?”“故意什么?”他装作听不懂。纪渺偏过头,没好气道:“明知故问。”“你睡觉一向很晚,”陈正解释,“我以为你不想那么早洗漱。”他这话倒是没说错,她是个夜猫子,确实睡得……她突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睡得晚?”陈正不解释,但解不解释已不重要,知道她睡得晚的原因无他——她能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他自然也能。纪渺坐在卫生间的椅子上,她脚不能沾水,不能淋浴,只能用毛巾一点点擦身体。在医院时有护工阿姨帮忙,眼下只能倚靠陈正。陈正将毛巾打湿挤干后递给纪渺。
纪渺擦完脸、脖子和手臂,试着反手擦后背,尝试了几次,实在够不着只能放弃。她把毛巾还给陈正,他接过后,却很久没有下一步动作,目光愣愣地落在她后背上。纪渺莫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在她开口询问前,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帮我擦?”“我……”陈正无意识捏紧手里毛巾。“谢谢。”纪渺废话不多说,道完谢后直接转过身,同时将长发往身前撩,露出自己的后背。洗漱台镜子中,映出少年半个清瘦身影。总是清冷淡漠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被温柔覆盖。衣服下摆被撩起又放下,隔着温热毛巾,陈正手指的力度和触感,一路从肩膀到蝴蝶骨,再从脊柱到腰侧……抓在椅子边缘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纪渺屏住呼吸,轻咬下唇。时间和空间在陌生而奇异的触碰中被放大扭曲,大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好似浮在半空中,被托不到底的惶恐笼罩着。心惊胆战的同时,也被一种从没体会过的奇异感觉占据心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毛巾渐凉。他却没有停下,她也没有阻止。“要解开吗?”直到耳畔响起男生低沉却颤抖的声音,她才像是终于从某种恍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要解开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侧,他又重复了一遍。因为某种阻碍,后背有一处始终擦不到。“不用。”她偏开脸,躲开他令人感到不适的靠近。“好。”他垂眸看着她脸颊上的绯红轻声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渺感觉他拿出手时,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了她的肌肤……陈正换了条毛巾。纪渺接过后说:“好了你出去吧。”“你一个人能行吗?”纪渺觑了他一眼,玩味地问:“你要帮忙?”擦完上身就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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