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 / 2)
陈正在沙发前放了个小圆桌,沙发和桌子都比他的书桌矮一大截。纪渺趴在桌上,双手撑着脸,视线自下而上看向陈正,好奇地问:“从小到大,有人逼你做过什么吗?”陈正没回答,盯着电脑屏幕的目光却有些失神。“没有吗?”她羡慕道,“你那么优秀,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能做到最好,所以你有无数的选择。不像我,也许只能靠跳舞才能考上大学。”陈正侧身看向她。纪渺将桌上的笔夹在指尖,普普通通的一支笔,在纤柔指尖被转出各种纷繁帅气的花样。“我不喜欢跳舞,但我想上大学。”她的脸上有自负,有倔强,也有憧憬。“这么多年我尝试过无数方法,和他们吵,和他们闹,离家出走,歇斯底里地发疯,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因为我有天赋,我的人生中好像就只有跳舞这一条路可以走。”她知道他们没错,以她的自身条件和未来发展,跳舞这条路能把她带到这世上很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考虑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考虑她的想法。这么多年,但凡有一次,他们在乎过她的想法,她对跳舞也许就不会有这么深重的怨念和抵触。指尖转动的笔缓缓停住后被她压在掌心下,她很认真地问他:“陈正,你会帮我吗?”他是京大附中学年大榜永远的第一,他的统考卷是全市高校的模板,他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学习方法。他说得没错,她想要做的事,只有他能帮她做到。“帮你考上大学?”“还有半年时间,”她说,“在那之后的事我可以自己来。”“如果……”他犹豫了下才说,“结果不是你想要的呢?”“不可能!”她一口否决,眼里眸光闪烁,“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我一定会考上大学,而且一定是我想要念的大学!”“陈正,”她向他?蒊伸出手,再一次郑重地问他,“你愿意帮我吗?”陈正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手上。这只手不仅会跳舞,会扔充电宝,也会转笔。会从一大堆的假设条件中解开最后的答案。谁说她天生就该跳舞?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任何事。“我早就说过,”他拿起桌上的笔,轻轻放在她手心,同时将她五指合拢,他把她的手和笔一同包裹在自己手中。不同于他以往给人的平和淡然,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狂妄自傲,“纪渺,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纪渺想考大学的口号喊得有多响,现实就有多残酷。陈正能靠经验预测下一次统考的难易程度,甚至能大致确定考试范围。但高考的不可确定性太多,除了对知识点的掌握,心态更重要。他可以帮她补上薄弱点,但半年后的考场上,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能够稳住心态的唯一办法就只有——不打无准备之战。就算是陈正也没有捷径走,只能不断刷题,将各种题型难点融会贯通。纪渺的基础太薄弱,要补的知识点一大堆,卷子更是像雪花片一样地堆在她面前。无论她叫多少遍“陈正哥哥”也没用。晚上纪渺边坐在书桌前题海战术,边和陆宇飞免提打电话。“渺渺,你们家老纪出差还没回来呢?”“嗯。”“芸姨也不在?”“嗯。”陆宇飞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犹犹豫豫地问出口:“那你们这些天有没有做什么……就是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不太好的……”“没有!”纪渺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陆宇飞急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你就说没有?”“你问什么都是没有!”“看来你把陈正收拾服帖了?”“服帖是服帖了,”纪渺把试卷翻页,看到上面被陈正改动过后难度直线上升的题,幽幽地叹了口气,“但挨收拾的人是我。”纪渺把请陈正帮忙复习的事情告诉了陆宇飞,后者却根本无法理解她的做法。“我不明白,你要想提升成绩,何必求他?只要我跟我妈说一声,能立马给咱们请来全国最优秀的辅导老师,一门课一个!不比他教的好?”“我不想让我妈知道。”纪渺烦躁地说。“你受伤的事,白阿姨知道了吧?”陆宇飞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说?”沉默一阵,纪渺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我受伤至今,她没联系过我。”电话里陆宇飞一直没说话。“其实也不用非得找我妈,前两天我舅舅问我要高中复习提纲,大概要亲自上阵给姜家那位掌上明珠补课。我舅舅虽然心眼小人品差,但他当年可是高考状元。教一个也是教,教三个也是教,不如我们……”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陈正洗完澡,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走出来。“不说了,挂了啊,”纪渺挂了陆宇飞电话,偏头看向他,“洗这么快?”陈正边擦着头发走到书桌旁,视线淡淡地掠过书桌上的手机纪渺刚才挂得急,没点准,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但她似乎没发现。“还没做完?”“我又不是你,半小时就能做完一张数学卷,”她嗔怪道,“你还把题改这么难,高考都没这么难吧?”“京城这两年的高考卷喜欢往生僻知识点出,和前几年的风格大不相同,”他再次觑了眼桌上手机,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就算是前两年的高考状元,也不一定就会做现在的高考卷。”“这么难啊?”听陈正这么说,纪渺的脸顿时垮下来。“但你只要按照我的复习思路走,什么卷子都不用怕,”他把纪渺做了一半的卷子收起来,“做不完明天做也行。”纪渺伸手去拿卷子,“还是先做完吧……”“不做了,”陈正霸道地把卷子推远,“很晚了,我抱你睡觉。”“可是……”纪渺还想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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