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 / 2）

这家伙的眼睛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厉害，像是能看穿所有的伪装和谎言。她打算真假掺半地把他前面的问题糊弄过去，保险起见，还是躲着点好，免得被他轻易看穿。“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天早上吼完小桃子，看他流着眼泪跑出去，我就好像被人往脑门上打了一拳，这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这是节目组进家里拍摄前一天发生的事，镜头没拍到，你应该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小桃子是我儿子，你不待见我，不爱回家，其他的全都不记得了。”“你要问我爸妈叫什么名字，他们都在哪儿，我只能说不知道。”她这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抬头见秦烬侧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叶蓁往旁边挪了几步，靠墙而立。“不过我大概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是我做了非常对不起你的事，对你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才让你这么讨厌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她语气诚恳。面对秦烬看过来的目光，她一瞥而过，目光又落在他身侧的窗帘上。继续说道：“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改变，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安分守己，不会再往你跟前凑了，也会带好小桃子。当然了，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也会识趣让位的，只要你说一声，我随时都可以签字。”“签什么字？”秦烬声音淡然。“离婚协议上签字。”叶蓁平心定气，正色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索性把话都摊开了说。你要是真的决定再婚，能不能把小桃子给我？你和你老婆肯定是要再生小孩的，到时候他的身份就尴尬了，不如把他给我，我保证带他离你们远远的，不给你添任何麻烦，每个月的抚养费也不多要。”想到自己以前的恶劣行径，大概知道她在秦烬心里没有什么信誉值，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补充道：“大病初愈，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你那个……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秦烬两只手肘撑在大腿上，侧抬着头看她半晌。叶蓁为表诚意，也强迫自己定睛看着他。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叶蓁都快要扛不住开始垂涎他的美色了，他突然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就是笑意太淡，不像是在笑，而是在嘲讽。“离、婚？”这两个字被他一字一顿，慢慢从口中吐出。他起身，迈着大长腿，只走了几步，就来到叶蓁面前。叶蓁本就靠着墙站，现在被他这么一堵，就好像她被禁锢在了他和墙之间。灯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阻挡，在墙上映出修长的影子，影子完全笼罩着叶蓁，她好像要被他的气息包围。凑近了看，更能看出他的五官优秀。眉毛又黑又浓，根根分明；睫毛长而卷翘，在脸上留下两道小小的扇影，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自带卧蚕，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在无声放电，让人目眩。白皙光滑的皮肤好像在诱人触摸，性感的薄唇又好像在发出无声的邀请。叶蓁屏住呼吸，往旁边蹭了两步。“说话就说话，不要离我这么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正直一点，她还稍微加大了点音量，给自己增加气势。要不是完全熟知叶蓁的性格，和各种小举动所代表的含义，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会误以为叶蓁这是在嫌弃自己。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秦烬已经确定了——哪怕失忆忘记了所有，叶蓁还是喜欢他的皮相。正是因为确定了这一点，他才能沉得住气，当了两天的冰山，一直等到叶蓁主动向他摊牌。就在刚才，他只是喷了点她以前最喜欢的香水，稍稍靠近，她的呼吸就乱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林中小鹿般灵动可爱，悄无声息地泄露着主人的情绪。秦烬收敛情绪，抬眸冷冷地看着她。“五年。”叶蓁：“？”竖起耳朵。接下来是不是要长篇大论抒发心中积压的怒气？她是不是能从中找出点信息，拼凑拼凑记忆？然而秦烬却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就抿紧了唇，似乎难以再开口。在叶蓁暗含期待的目光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回到窗边，留给她一个背影。半晌。“我以后会在家里长住。”“不是……”叶蓁抓抓头发：“你刚才想说什么？”秦烬回头看着她，似有不解。叶蓁总觉得他是在装傻，却也没办法，只能直说道：“你说五年，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怎么？”秦烬冷声反问：“你觉得五年前伤害我还不够深，让我再回忆之前的痛苦经历？”老道士说叶蓁的灵魂消失过一段时间，正是因为如此，上辈子，异世魂才没能吸到叶蓁身上的气运，反而被困在她的身体里，一直到死。而叶蓁又在直播中不经意说漏了嘴，描述了一段他不知道的高中生活。

以老道士的说法，叶蓁很可能是有别的造化，或是转世投胎，或是借尸还魂，或是黄粱一梦，以另一个身份存在过。这就导致了她现在的记忆偏差。她所谓的“做了错事对不起他”，可能是从异世魂那继承来的记忆。不管怎么样，他这么说总是没错的。她好奇心那么重，田间洞里的蛇都要戳出来玩一玩，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今晚的注意力就都在他身上了。若是一直想不通其中关节，游戏都会被她暂时放到一边。“我没有了生育能力，这辈子只会有小叶一个孩子。”秦烬用极其淡然的声音，丢出了这个炸弹性的消息。对于秦烬而言，要想名正言顺地留在家里，他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秦其叶则是最好的幌子。但他又不能跟叶蓁说明他结扎了，否则她肯定会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