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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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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薛涛笺,就静静躺在妆台奁盒之中。她想有些话得和晋惕当面问清楚,不然思维总难免陷于谜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绵羊

翌日午牌不到,沈家送来口信说愿意遵从贺老太君之请,推倒沈贺两家间的隔墙,从此两家合二为一,同根同爨,互相扶持。至于姓氏,沈家人依旧姓沈,贺家人依旧姓贺,泾渭分明。

贺老太君喜出望外,本以为沈舟颐记恨着拒婚的旧怨必会拒绝,没想到轻轻易易就松了口。说来也可以理解,沈贺两家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贺二爷立即邀沈舟颐入府详谈细节,欲举行个典仪,轰轰烈烈地推倒墙壁,把并家之事昭告天下。

沈舟颐计较片刻说,“咱两家素来交好,同气连枝,如今合并举不举行仪式都不打紧。只是大伯父亡故的时日尚浅,大房的世兄世妹们还戴着热孝,实不宜太过招摇。”

贺二爷连连拍脑门,真是喜昏了头,竟然忘记贺家还在服丧。见沈舟颐思虑周全,为人又体贴和善,事事能为贺家着想,心下更觉踏实。今后沈舟颐便是两家的大公子,顶梁柱,有他那高明的医术和经商手段,贺家不愁门祚不盛。

沈舟颐复又将账本等物交予贺二爷,包括这些年经商收纳的银两流水、铺面房屋、田产佣户、珠宝马匹,事无巨细地罗列。其中还有几张配药的秘方和数本沈家祖辈传下来的行医手记,都是极其珍贵的孤本,乃沈家安身立命的根,竟也坦坦荡荡地拿出来共享。

贺二爷哪见识过如此珍贵的医籍,瞧得两眼直冒光。沈舟颐说还有一部分医书和账本放在贺家老宅,事发仓促来不及整理,日后会陆续送过来。

他能这般毫不藏私将家底交出来,贺二爷深感错怪沈舟颐了,感激又愧疚,热泪也要洒下来。也亏得沈家的长辈差不多都死光了,否则那群老狐狸肯定不容许沈舟颐这单纯的孩儿如此全盘托出。

贺老太君亦为以往算计沈舟颐而惭色,本该礼尚往来,也给沈舟颐看看贺家的家底,可贺家这几个月来办丧事银钱光出不尽,亏虚得很,负债累累,拿出账本来只会凭空惹人嗤笑。若非火烧眉毛,也不会急着与沈家并园。

沈舟颐体察心意,便道:“按叙齿排,以后侄儿便是沈贺府的大公子了,理当担起两家重担。从前的事都是从前了,债我会还上,钱也会赚回来。”

当下贺老太君对沈舟颐前嫌尽释,她膝下福薄,孙儿就只有敏哥儿,此时见沈舟颐一表人才皎若玉树,聊生慈爱之情,当场便认下这个干孙儿来。

自贺大爷死后,贺家一直担心被吃绝户,这下有沈舟颐这男丁做顶梁,可算排解了心腹大患。

两府的夫人姨娘哥儿姐儿都换新衫,喜气洋洋,围观两家围墙的推倒。其实前些日阴雨霏霏,围墙早就被滂沱大雨冲倒了,此时不过是把残余的砖头瓦块拆去,清理干净。

戋戋也和长姊贺若雪混在家人中看热闹,她盈盈妙龄,一身白粉裙,鬓角堆凤丝,笑起来分外娇痴无邪。鞭炮噼里啪啦地爆响,虽顾念着贺大爷的丧事只燃半串,却亦增添了不少吉庆氛围。

沈舟颐瞥见她,朝她颔首示意,“戋戋妹妹。”

鞭炮声太响,人声听不甚清。戋戋走近些,甜笑嫣然,“没有这围墙挡着,以后我是不是要管舟颐哥哥叫大哥哥了?”

沈舟颐脉脉凝视她的玉容,“是呢。”

戋戋嗅着他雪袖上丝丝缕缕的旃檀香气,单纯地问:“那大哥哥身价这么高,待戋戋日后出嫁时,是不是得给戋戋封一份厚嫁妆?”

沈舟颐微怔,半晌淡淡道:“好,戋戋想要多少,我就出多少。”

两人解颐对笑,真宛若同胞兄妹一般。旁边的贺若雨闻此,不悦地插了句,“舟颐哥哥好生偏心,给若冰厚嫁妆就不给我嘛?”

沈舟颐应承,“自然都给。”

虽如此说,还是戋戋与他的关系更近些,旁的姐妹比不了的。从前两人有婚约时态度拘谨相敬如冰,如今各自觅得佳偶,倒一别两宽,对彼此放下芥蒂,那亲近之态较以往相去何止倍蓰。

推倒围墙后,全家人便到屋里说话。邱济楚也来贺府凑热闹,趁机与未婚妻贺若雪见面。

邱济楚和老太君介绍起他和沈舟颐花钱请的护卫——杨钢,端是个铁塔般黑壮的汉子,相貌魁梧,腰粗膀阔。外出经商运货时不时会撞见打劫的贼人,有杨钢在可以安心。

阖家其乐融融,戋戋本正在和贺若雪坐在耳房吃果子,清霜忽过来耳语几句,脸色立变。她佯装身体不适匆匆离开前厅,和清霜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后门走去。

原来是魏世子晋惕找上门来了。

晋惕一身鸦色金纹玄袍伫立在门外,眼露冷光,凹凸起伏的五官上氤氲着斑驳的阴影。他身后还跟有一铁甲护卫,身高八尺,威风凛凛。

暌别数日,戋戋没料到他会来堵她。方推开小门,见晋惕这般凌厉的架势,便吓一跳,犹豫着不敢出来。

晋惕却已瞧见她,沉沉道,“怎么不认识我了?贵府大放鞭炮,热闹非凡,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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