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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4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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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她没在贺家这种正经人家呆过,以为像在勾栏般,哭一哭就能博得男人的怜惜。

事实上,平时也确实能。

但现在她算撞刀口上了。

月姬连叫沈舟颐不停,沈舟颐不作一声,直直将酒杯摔碎在她脚下,碎瓷四溅。月姬惊呼,登时激得站起来,不敢再哭。

沈舟颐泠泠起身便走,老太君、三夫人等人也各自哗然,但沈舟颐现在是支撑全家的顶梁柱,他即便要这般放肆旁人也没办法。

戋戋郁然心惊,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惕戋笛的事暴露出去,她焉能从他手中幸免?心乱如麻之下,狠一狠心,强迫自己也追随沈舟颐而去。

出门,见斯人并未走太远,就在凉园小湖上的六角凉亭中,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我近来脾气确实比以前浮躁不少,是我的错。”

他说,“不过,你和晋惕的那破烂笛子,竟然还留着?”

六角亭本清凉,这质问却像在烈日下严刑拷打一般。

“没,没特意留着。”

戋戋揪着心,听沈舟颐这说话的口吻,似乎并不知道惕戋笛是近来卫氏带给她的,也不知道那日锦盒中的物什就是惕戋笛。

“就,就堆在库房里,像垃圾一样。”

“是吗?”

戋戋好怕他这么问。

她如履薄冰地走过去,双手战战兢兢搂住靠在凉亭朱漆柱旁的他,试图挽回他的信任。

“哥哥……”

然沈舟颐却沉沉拿掉她的手臂,反过来将她拽住,“走,和我回屋,把那孽物指出来给我看。”

戋戋踉踉跄跄,几乎是被强行劫回去的。

沈舟颐径直带她来到桃幺院的小库房,让她从杂乱的垃圾里翻出惕戋笛。戋戋慢吞吞寻找半晌,心中清楚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她方才对他说的谎言不攻自破。

沈舟颐呵呵。

转到卧房,他让她接着找。

戋戋也试图求饶,“哥哥,别这么逼我。你知道那只是月姬的一句玩笑,我和晋惕早就……”

他不耐烦挥手打断:“别废话。这屋没有再滚去那屋找。”

声寒如冰,态度坚决,非要寻根究底不可。

戋戋心中的恐惧愈盛。

磨磨蹭蹭到耳房,在下人用的更衣柜后面连续打开三层小抽屉,那把翠绿的惕戋笛才浮出水面。戋戋悲哀,这把玉笛肯定是保不住了,晋惕怎么想倒无所谓,白瞎一把好笛。

她捧在手里,极不情愿地交给沈舟颐。沈舟颐白眼翻得老高,道:“敲碎了。”

戋戋咬牙想往坚硬的地面砸去,可正如亲手毁掉一件好物,谁都会下不去手一样,更别提这只笛子还承载过去的无数回忆,意义非凡。

若是强迫他砸去他和月姬之间的心爱之物,他会依命而行吗?

戋戋颓然放下手臂,拽着他的衣襟恳求道:“哥哥!求求你,这是只支普通的笛子,求求你别那么咄咄逼人!”

“你舍不得啊。”

他讥诮出声,捏起她的下颌,“贺若冰,你身子在我这儿,心终究还是在晋惕那儿是吧?你想着魏王府的高枝,嫁给我是不是很委屈你?”

戋戋被他束缚得死死,几乎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能模糊地吐出“不是”“不是”。沈舟颐被她手中笛子上明晃晃的惕戋两字刺痛心灵,压下脾气,耐心哄道:“来,戋戋,咱们把它敲碎,以后再不认识什么晋惕了。你若喜欢,我们的名字也可以刻个笛子。”

戋戋执意摇头,失足跌倒在地面,手中紧攥着笛子不放。沈舟颐朝她伸手,她满心抵触地后退。沈舟颐耐心耗尽,跨步上前将她搂住,同时轻飘飘地就从她手中取得了惕戋笛,抛给外面的杨钢。

杨钢那武夫力气最大,铁鞋两脚跺下去,笛子咔嚓嚓碎成无数碎片。

戋戋惨烈哀嚎,哭得像临死的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舟颐要宰了她。她欲上前阻止,可肩膀被沈舟颐禁锢着,饶是左右扭动又怎能脱离得了那男人半分。

路过的下人看见他们夫妻俩这般场面,大气也不敢出,纷纷避让。

戋戋被沈舟颐架到闺房,她流着狂乱的泪,双手不住乱锤乱打沈舟颐,谩骂不休。

“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吧,”他伏在她耳边,亦怒气未消,“你成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想想都要把人气死。不长心的东西。”

说着顺手给她来两针,分别钉在她昏睡穴和百会穴上,下手的力道不轻不重,是辅助人睡眠的。戋戋顿时眼倦神乏,歇斯底里的感情消褪了,眼皮沉沉坠下来。

沈舟颐拿绢帕揾干她颊边泪痕,吻一吻她才离去。

惕戋笛的碎屑被清扫干净,真正变成垃圾,丢到府外。

·

因为碎笛之事,戋戋与沈舟颐冷战有好几日。大圣遗音被送到她房里,她碰也不碰;他每晚来看她,她理也不理。

戋戋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理沈舟颐的,直到姚珠娘再次向她伸出贪婪的手。

“你弟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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