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 2)
因此许怀谦需要恶补这方面的思想,他不用做什么,只需要背思想就行。而段祐言的问题则是字丑和破题思路老歪,字丑不是一日能够练出来的,好在许怀谦的字很好看,找不到大家的字帖给他练,让他练许怀谦的临摹帖,也能规整一下他的笔锋。破题思路就更简单,他都能破题了,走歪路是从小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所以越写越含糊,只要掰正过来就好了。
章秉文中规中矩,就是文章写得不出彩,但是想要出彩需要灵感,孟方荀就让他每天出去玩两个时辰,别一心只扑在文章上。——至于裴望舒嘛。“你们怎么能这样!哪有人强逼人学习的!救命!救命!救——”章秉文脱下鞋子威胁他了:“你再叫,我就脱袜子堵你嘴了啊!”总之,不管怎样,这只队伍还是在他们强硬的态度下,拉了起来。平日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几乎是所有时间都被拉出来学习了,甚至荀休也不回家,就在书院里做最后的冲刺。这么高强压的学习,许怀谦根本经受不住,时常半夜咳得睡不着。睡不着他就干脆起来背书、背文章、背思想,他把这当成高考前的最后冲锋,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反正就是把能利用的时间都利用起来,不浪费一分一秒!他们这一群人疯狂的行为,直接看呆了书院的其他学子,尤其是丁班的学子。“丙班的孟方荀和章秉文这么努力用功,我知道他们是要冲刺今年的科考,其他人跟着闹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今年要下场?”“多半都是,要是明年才下场,也用不着这么着急。”“这不纯粹就是胡闹么,我们丁班的敢跟人家丙班的比?”“而且那许怀谦和段祐言才来多久,他们不会以为我们丁班和丙班都是童生,差距不大吧?”丁班和丙班虽说都是童生班,中间可是隔着沟壑呢,人家丙班的前几名几乎是相当于内定秀才了,排名靠后的都得靠运气才能考上秀才。而他们丁班的前几名比起丙班最后面那几位还要差些,要是他们丁班也有能考上秀才的,那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靠运气。运气好那届的题不难,运气好那届录取的秀才多,运气好他的文章入了学政大人的眼。想想丙班的后几名都要撞运气才能考上秀才,而许怀谦和段祐言要真是有天赋,他们就不会入学考后直接被山长给扔到丁班来了。这证明山长大人认为他们的学识还没有达到考秀才的水平,还得在磨练几年才行。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刻苦学习两个月就能考上秀才,要是秀才这么容易就能考上,他们丁班这些人,现在全都是秀才了?简直是异想天开,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还能逆风翻盘了不成。“咳咳咳咳咳——”这时,许怀谦不适宜的咳嗽声响起,更是让一众学子无语极了。“这病秧子也真是的,有病就好好待在家里呗,跑来书院上什么学,还跟着即将要科考的两人瞎胡闹,他这身体经得起这么胡乱折腾么?”“别还没进考场就把命给折了。”“就算他能挺进考场,他能挺出考场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科考可不比在书院读书,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想怎么读就怎么读。那考棚可是狭窄得很,只能勉强坐下自己,想伸个手蹬个腿都困难,更别说是要在那样的环境下连待三天三夜。这院试不比县试和府试,隔一天考一场,而是三天两场,都得在考棚里待着。众人不觉得许怀谦的身体经受得这般折磨,即使许怀谦毅力再坚定也不行。“反正我看病秧子这次够呛!”“也不知道他这么拼了命的考秀才是为了什么,我看他家境也没有差到非要他考个秀才才能立足的地步,至于为了考上功名搭上一条命么?”不少学子都対许怀谦的性命惋惜,他们认为许怀谦很难在这场科举里活下去了。有心想劝他吧,有怕他受刺激当场殒命,他们可担待不起。“还有裴望舒那二愣子也是,他是那块料么?也跟着瞎胡闹!”“他们不会以为请了孟方荀辅导就能考上了吧?!”“连夫子都撬不开他那榆木脑袋,孟方荀就能撬得开了?”“他们这个队伍,一个病秧子,一个手抖子,一个睡君子,还有一个小孩子,孟方荀不会以为自己很行,还一拖四,能全部拖上去吧?”“别到时候没把人家给拖上去,反把自己耽误了,就这两个月了,他不好好紧张自己的学问,反而担心起别人来了。”“搞不好,孟方荀要是没有考上,还得怪罪这几人。”孟方荀听着书院里其他学子的闲言碎语,看着学着学习就睡了过去的裴望舒,无语地拿针扎了一下他的手背:“起来!学习!”“啊!”裴望舒被扎得眼泪汪汪地直流,不得不拿起书坐直了背继续看。他倒是想跑,但他全身上下都叫许怀谦用麻绳给绑在凳子上了,想跑都没得跑。阴还是许怀谦阴,表面笑嘻嘻,背地里反手拿绳子绑了他,还不给他饭吃!裴望舒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惨过,他掉着眼泪,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上了他们的贼船了呢!许怀谦见他有分神的迹象,夹菜的速度快了点:“你要是再不快点,连汤都没得喝了。”裴望舒见状,加快了写文章的速度,因为他知道许怀谦说不给他留就是不会给他留,当初说的那些全都是骗他的!见他乖乖写文章了,许怀谦勾了勾唇,什么叫上船容易下船难?这就叫!以为他的饭就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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